辛哥自知失態立即閉上眼睛,過半晌,殺氣隱去才冷冷道:“蘇家的當代主事誤殺了我的父母,為了掩蓋誤殺普通人的罪行,把我這個目擊者拋下海。”
“對不起。”懶散青年怔住了,為自己的多嘴道歉。
“世上沒有公平、公道,只有強弱。非間之界自稱維持不同種族的平衡,卻一味包庇蘇家,甚至協助他們迫害弱者,打壓與世無爭的獨立個體,罔顧他人意願強迫服從。”提及心頭的憎恨,辛哥說得很慢,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
懶散青年卻明白了,此人的恨長年累月積於心已深入骨髓,不死難休。
彭老師堪稱模範教師,早上風雨無阻去了學校,認認真真地上課,不用上課時安安靜靜立在窗外看風聽雨,到了中午他找到了蘇罹,遞給他一個信封,說:“蘇同學,聽說你是浮雲的朋友,能幫我把這個交給他嗎?”
那信封浮雲眼熟,是補考通知單。
揚著張酷臉的蘇罹問:“這是?”
彭老師笑道:“浮雲掛科的補考通知單。”
浮雲瞧著教室裡的日曆,罵道:“媽的,明天要補考,姓彭的今天才把通知單交給蘇罹,那時是我錯怪蘇罹,誤以為他扣下通知單。”
信封內的通知單上有古怪隱紋,用心細察,鬼焱心一沉,“陰險的傢伙!蠢狼,魔導士的詛咒下在通知單上,你碰了通知單就已經中招了。”靈識一直緊盯著這傢伙,沒發現他什麼下的咒……這鬼能力怎麼弄的?
“鬼焱,毀掉它!”
鬼焱搜查自己的識海,沮喪地說:“毀不掉,沒弄清咒語的結構成因解不了咒。”
88、娛樂匪事…37
浮雲一怔,猶如當頭撥了盆冰水,心裡涼嗖嗖的。在他眼裡鬼焱算是無所不知了,連鬼焱也吃癟……他忍不住猜測:彭老師這個所謂的黑魔導士可能就是西方傳說中的魔物。東方既然真有妖怪,西方的魔物真實存在也不稀奇——鬼焱難過的情緒突然流入他的心底,他回過神連忙縮頭弓背,蹭蹭身後溫暖的軀體,安慰道:“算了,解不了就不解了。他來自魔界是黑魔導士,玩的是魔法,跟我們的靈力隸屬不同的範疇,你不熟悉他的能力也沒什麼。要知道魔物的傳說盛行於西方,來到我們這兒算是越界,是異類中的另類,不搭界的。別沮喪了,這隻證實發生的事沒辦法改變,反正該承受的痛苦我也受了,就算能改變既成事實,痛苦的經歷也不能從我心裡抹除掉。”說完,他暗呼糟糕——鬼焱更沮喪了,多了一股莫名的痛楚和酸澀……糟糕,好像越描越黑,連忙陪笑道:“鬼焱,既然不管怎麼努力已發生的事無法改變,我們也抗不了不如放開眼界……”
“那痛不是你該受的,你又沒做錯事!”鬼焱嘟噥著打斷他的話。不知怎麼搞的,他的心臟分泌出陌生酸液,身體和心情相當的不舒暢。西方傳說?為了分神抵制這股難受勁兒,他的靈識跑去本地圖書館搜尋相關的書籍,沒過多久喃喃自語:“傳說中的魔物有的是人性中陰暗、殘殺、嗜血的產物,無根而生。有的是人類用魔法陣從魔界召喚而來。有的是人或者動物屍骨所化,類妖類鬼。可以幻化成任何事物,擅長奪舍,懼怕聖物和銀。不對,這傢伙不是這類東西!”
浮雲沒用心聽,他看著彭老師禮貌地離開蘇罹走進空無一人的音樂教室,拿出一張牌直直地盯著。媽呀,視線直接對上了!幽黑的,沒有任何光澤的瞳孔,死氣沉沉的見不到生機。心裡一凜,浮雲立即挪開雙眼,爪子按住心臟,覺得心臟的跳動變得緩慢了。可怕的雙瞳!果然不是人!他打了個冷噤,瞭解彭老師所瞧的牌正是他和鬼焱目前的立身之處。只見彭老師伸出右掌仔細撫擦牌面。浮雲的視野被罩上了一層淺灰色的薄膜,眼前的一切變得朦朧起來。模模糊糊中,隱約見到彭老師手一甩,牌在空中翻騰幾下豎插於教室一角開啟琴蓋的鋼琴琴鍵縫隙間。
彭老師坐了下來,翻開不知是誰丟在琴架上的譜子,左手隨意地拭按了幾個琴鍵,似乎相當滿意這音色。十指迅速翻飛,一曲優美動人的舒伯特《小夜曲》從他的指沿著琴鍵流出來。浮雲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美妙的鋼琴獨奏獨奏,但他沒有被感動,反而全身哆嗦著抗拒流入耳中的旋律,同時發覺周遭的溫度突然降低,溼度增高,毛髮有點潮,暗呼不妙,“鬼焱,你的結界出問題了!”
全部靈識分化出去泡圖書館的鬼焱被他的喊聲叫回來,一驚,立即道:“結界被浸濁!蠢狼,我馬上送你走!”
他話音一落,浮雲眼前出現螺旋形的萬花筒,由小到大,從縱深處萌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