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出口。
自以為是的鬼焱很不體貼地說個不停,“不帶你一起走的原因很多啦。沒辦法,這地頭是島,內陸和海洋的生靈體系不同。臭楓妖不在香港,有海水攔阻尋不到他的蹤跡,要找到他一時半刻難以辦到。你、我、他都是內陸生靈,瞬移可以穿越內陸的湖泊水域但跨越不了海域,需要藉助人類的交通工具。帶上你麻煩多一些,要隱藏你我的痕跡必須頻繁使用靈力,萬一驚動了非間之界的監察員……”
唉,不理他會一直說下去——浮雲嘆了一口氣,剛繫上沒多久的心結有所鬆動,打斷他的話問:“他有什麼能力?”
“不知道,非間之界沒跟他交過手。”蠢狼修煉不到家,鬼焱馬上侵入他的識海,獨自躲在後面偷笑,“臭楓妖說這傢伙來人間不足200年,觀察了他一段時間,沒見他惹事,也就由他去了。奸詐的臭楓妖一定隱瞞了些什麼,沒惹過事絡腮鬍男怎麼會找他出面?”
浮雲想不通,“章顯為什麼要隱瞞我們?”
“嘖,要我們自己找答案。別出聲,有動靜!我們用意識交流。”
浮雲眼睛一亮,場景變化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定睛一看,眼前是狹窄的小客廳,雙人沙發加茶几加立櫃加電視機就把客廳塞得滿滿的。
“老公,我回來了啦。”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馬尾圓臉女子伴隨呼嘯的大風推門進屋。坐在沙發上的彭老師臉上蓋了本書在沙發上打盹,聽到動靜才睜開眼睛。一彈指,一張白版牌面躍向半空,他的老婆失去地心吸力般輕飄飄地由大到小飛入牌面,轉眼間那白版的牌面有了圖案,是一個託著食盤的身著女僕裝的女子,右上角掛著兩個小小的漢字“女傭”。
浮雲瞧得目瞪口呆,問:“鬼焱,這是怎麼一回事?”
“役使?符使?式神?”鬼焱也鬧不明白。
浮雲心神一閃,有點不安,問:“她有生命反應嗎?”
“有。”
“活人?!”浮雲心裡涼嗖嗖的,全身打冷噤。“鬼焱,這傢伙,這個黑魔導士的能力恐怕就是隨心所欲把人吸入牌內。”
“蠢狼,你想得太簡單了。”瞧見彭老師在屋子耍牌的鬼焱敲敲他的頭,道:“這傢伙的牌不單單隻吸人,估摸著只要是生靈……”他眼睛突然一亮,笑道:“又有人來了,這次來的是熟人。”
“誰?”
“辛哥和超能力者。”
彭老師擱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就著螢幕上的光看清上面的來電顯示。“請進!”他手指一彈,門無聲無息開啟,今晚臨境的超強颱風在門外“嗚嗚”怪叫,卻沒有一絲吹入室內。
“大遍區域停了電,外面亂成了一團,交通全癱瘓了。”辛哥和懶散青年進了屋。懶散青年掃了一眼室內,回頭盯著門,以門為界,門外因風狂亂,門內靜寂祥和。
彭老師打了一個響指,門關上了。他溫和地笑道:“半小時後,這裡也會停電。”
辛哥問:“颱風什麼時候能停?”
“凌晨五點左右。”
“我家祖屋八成被海嘯捲了。”
懶散青年這才把目光放在彭老師身上,不客氣地從頭到尾掃了一遍。表相:溫和斯文的年輕男子,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極其普通,平凡而不起眼。內在:客廳裡只有一張雙人沙發,當主人的坐在沙發中間,不起身不讓座,是個傲慢不懂待客之道的狂妄者,何況來客還是黑道嫋雄。反常:慎言謹行言語簡潔面酷心冷的辛哥一反常態跟此人哈啦家常。
“請坐。”
坐?坐哪兒?懶散青年挑眉表示疑惑,眨眼一瞧:辛哥坐下了,單座布沙發。自己身後本該是牆,一碰,沙發!室內的空間沒變,還是進屋時那麼大,佈置卻變了。天頂掛水晶燈照著一茶几,以茶几為中心三人各據一單人布沙發成等邊三角形,幻術還是魔術?
強!這一手,超能力者玩不出。瞅瞅辛哥,毫無疑惑之色,麵皮子還是那麼僵硬,想必瞧多了世上的奇人奇事,沒事兒能令他變色。
溫和的彭老師先開了口,“訊息準確?”
“六成。”辛哥恢復了語言的簡潔。
彭老師沉吟了一下,又問:“誰在詢問?”
辛哥從口袋掏出信封,抽了張相片放在茶几上。
“蘇罹。”
“您認識他?”辛哥抬了抬眼瞼,迅速瞧了彭老師一眼。
彭老師微笑著不回答,溫和的臉浮出一層淡淡的喜色,“談談你的連環策。”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