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詫異地抬眸,正好看見少年目露陰霾,冷冷挑眉,“女人,你做什麼?”
蘇墨立刻掩飾住情緒,笑容優雅嫵媚地看著少年,彎了彎嘴角,笑得一徑魅惑天成,湊到他的耳畔吹了口氣,雙手同時向他腰間的繫帶摸去,就像青樓花魁挑逗著最正經的客人一般,“主人,既然你知道我是純陰之女,自然可以讓您在床第間欲仙欲死,不若今晚我來服侍閣下……”
聞言,少年霎時臉色一沉,飛快向後退了幾步。
蘇墨依然挑釁地逼近他,而他再次退後。
少年這一退,只能距離天書一丈,卻是無法退得更遠。
但見少年望著蘇墨的目光平添三分毫不掩飾的厭惡,薄唇緊抿道:“離我遠些,你這不知廉恥的女人。純陰之女,菟絲之花,胯下玩物,生性低賤,固然懂得如何勾引男人上床,但是卻永遠得不到男人的心,最後只能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像你這種女人活著實在是一種負擔,如果換做我是你,不若一頭撞死。”
聽聞這些誅心的話語,蘇墨非但沒有生氣,唇邊竟綻放一絲詭笑。
經過了這些試探之後,對方已露出了破綻。
其一:目前對方沒有完整的血肉之軀,在天書中寄生,依靠天書而活,所以若有什麼事情只好求助於旁人;
其二:這個少年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強制與她立下了契約,因他的行動並不自由;
其三:他有潔癖。
當然在他身上還隱藏了很多未知的秘密,蘇墨沒有深究。
很好,很好,蘇墨彎了彎嘴角,笑容安逸,神態悠閒。
她已經找到對方的最大的弱點,若換一個人的話,根本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知道這些。
想她蘇墨也是從天界下來的,豈會受人擺佈?她雖不喜損人利己,但也不喜損己利人。
瞥一眼少年,她依然笑了笑,目光變得冷冽。
下一刻,本來面帶微笑的少女忽然拿起一旁的金色天書,袖子一甩,舞出一柄銀色匕首,用力劈砍下去。匕首狠狠地砍在天書上,火光四射,激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然而天書竟然沒有任何的損傷,就連一個裂縫也沒有,匕首卻被徹底毀去了利刃。
少年先是不禁一怔,隨後神色氣惱地道:“女人,你是想要毀了天書不成?”
蘇墨看了看廢棄的匕首,這把匕首雖然不是干將莫邪那種寶物,依然可以削鐵如泥,她不禁對天書的堅實程度刮目相看,微微一笑,“公子何必慌張?難道此物可以毀去?”
“愚蠢,天書是世間至寶,任何東西都毀不了的。”
蘇墨輕輕的“哦”了一聲,唇邊弧度依然在笑,“看來天書如此了得,閣下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聽到這番話的少年眼中露出詫異的目光,不禁掃她一眼,猜不透她的用意。
但見蘇墨隨手一丟,天書被她拋到了牆角一隅。而她淺笑的神情與先前的媚意相去甚遠。
蘇墨接著慢條斯理的看向少年,靜靜的看著他道:“我覺著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
少年的目光掃過天書,接著落到她的身上,冷冷道:“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蘇墨端起桌前的鐵觀音,放在鼻前微微嗅了嗅,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道:“我想公子一開始就沒有弄明白我們的合作關係,有些異想天開了,你現在應是一生中實力最不濟的時候,應是有求於我才對,我可不會做你的什麼下人,而且本姑娘吃軟不吃硬,我完全可以把這冊天書丟入火山深淵,或者把天書收到到鐵盒內,投入到茫茫無盡的大海中,閣下應該非常清楚會有怎樣的後果,對不對?”
她在威脅他,少年眸中立刻浮上驚愕怒意,手指也微微抖了抖。
他知道江湖險惡,世間險惡,人心險惡。
但是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卑微弱小的女人,居然會算計到他的頭上。
他當然清楚對方這麼做的後果,那樣以來他豈止是千百年無人問津,只怕他畢生都無法完成自己的心願。
“女人,你究竟想做什麼?”少年面色陰沉,深深的蹙眉,目光不善。
“很簡單。”蘇墨目光幽幽的,略帶深意道:“你與我立下本命契約。”
“本命契約?”
少年霎時目中閃過不可置信,百千種微妙神色交織在一起。再次吃了一驚,原來這女人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愚蠢,能夠懂得本命契約的人自然非泛泛之輩,她居然想要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少年目中泛著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