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屍山案的真相,心情驟然舒暢了許多,我發現自己並非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red的出現不是正說明了這一點嗎?red既然能救我,說明他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如果韓寧真的有危險,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想到這些,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
開啟揹包,想看看裡面有沒有可用之物,餘光掃了一眼遠處的密林,忽見樹林中有螢火蟲大小的亮光跳動,我想起遇見不死蚰蜒之前,樹林裡也有這麼一個亮光,心頓時涼了半截,難不成那蚰蜒追了過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從亮光後面的黑影大小判斷,那應該是一個人,。
我站起身,從包裡掏出匕首,慢慢朝亮光走去,可沒走兩部,那亮光開始劇烈跳動,三晃兩晃消失在樹林中。
到底是誰在一直跟著我?難道是羊倌?可我跟韓寧明明在羊倌面前表現出不進黑巖嶺的想法。也不應該是林莉莉或者林雪,從身材上看,應該是個男人。
我本打算一直坐到天亮,可疲倦將我徹底擊倒,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不過頭頂的天空依舊陰霾。
來到山崖旁邊,除了灌木雜草和低矮的山棗樹之外,還有一些極不顯眼的粗藤,自半山腰向山谷底部蔓延,看起來很結實,然而,要到達粗藤的位置也不如想象中的容易。因為山谷十分陡峭,形狀有點像英文大寫字母y,開始的時候還有一定坡度,幾十米之後便成了直上直下。另外,攀爬輔助工具都落在了宿營地,想抵達粗藤所在,只能藉助這些紮根在巖壁上的山棗樹和低矮的灌木,必須一次成功,否則很有可能跌落山谷,死無葬身之地。
我決定冒險一試。山棗樹幹上滿是細短的小刺,手扶在上面疼痛難忍,腫脹難忍,衣服褲子也被劃破。眼看距離粗藤越來越近,卻發現粗藤周圍除了一些低矮的嫩草和溼滑的苔蘚,沒有任何可以抓取的地方,想要抓到粗藤,必須放開手中的山棗樹,同時身體緊貼六十度傾斜的崖壁,慢慢的滑過去,稍有不慎就會滾到谷底。
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退回去更加困難。果斷放開了手裡的棗樹,緊緊地扣著地面上的嫩草,一陣劇痛襲來,指甲彷彿即將脫離指尖但這些跟心理上的恐懼相比,早已不算什麼。就在雙腳脫離崖壁的一瞬間,我看準了粗藤位置,一把抓了過去。這一過程,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可自己好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剛要鬆口氣,卻發現這粗藤雖然結實,但卻光滑無比,加上週圍的霧氣和藤條植物本身帶有的粘液,根本沒辦法抓住,身體開始急速下墜。我心急如焚,盼著這山谷不深,也盼著這根藤條的長度足夠抵達山谷。可怕什麼來什麼,順著藤條慢慢向下滑了幾分鐘,也沒有到底的跡象,我心說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一隻手挽住粗藤,另外一隻手掏出匕首,朝著旁邊的粗藤用力刺了進去,這藤條韌性很好,瞬間止住了下滑,我暗自鬆了口氣,超下面看了看,又頓時心灰意冷。腳下仍是白茫茫的一片,能見距離只有十餘步,山谷內氣流湧動,空氣冰冷,周圍白霧漸漸濃厚起來,縱有透視眼也看不清下面的地形。
懸吊在半空顫顫巍巍之際,身體就像是天平般搖搖晃晃地一起一落,兩條腿在深澗流雲中憑空亂蹬,想踩到山壁上凹凸不平的地方將身體穩住,但山壁上都是綠苔,一踩就滑出一條印痕,綠苔紛紛掉落。看看上面,想再往上爬,難於登天。
因為雙腿沒有支撐,所以手臂承擔著極大的重量,沒過多久,只覺得雙臂發緊,我暗叫不好,胳膊抽筋了。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身體開始急速下墜,五臟六腑好像一下子湧到了胸腔的位置。本以為自己會摔個粉身碎骨,可就在這時,身體遭到了什麼東西的阻擋,下墜之勢立刻停止,一半身子瞬間麻木了。
驚魂未定之際,耳邊傳來了由無數細微的高頻率震動聲音組成的巨大轟鳴聲,振聾發聵,緊接著一個龐然大物便擦著我的臉頰飛了過去,根本看不清是什麼,隱約感到一雙透明如絲的翅膀以極快的速度閃動,像是蜜蜂,又好像蜻蜓,這東西飛的極快,瞬間遠離我的視線。
放眼望去,黑暗中,無數黑影盤旋在山崖上空,聲浪湧動,藉著灰白的月色,我看到數以萬計的車*小的飛蟲,像是巨大化的蜻蜓,蠅鶯亂舞,就好像亂哄哄的蒼蠅受了驚嚇一般,料想是自己下墜時驚醒了這些飛蟲的好夢。過了好一會兒,森林才重新恢復了安靜。
我心裡正害怕,忽然發覺胳膊冰冰涼涼的,輕輕一抬,頓時傳來劇痛。原來手臂上有兩道深如溝渠一般的傷口,鮮血直流,皮肉之下白色的骨頭清晰可見。我心裡暗暗吃驚,一定是剛剛飛過去的蟲子乾的,不過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