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味道混雜著淚水的鹹澀在口腔內瀰漫開來。
這個……傻瓜。碎月咬牙切齒的在心裡罵道。
* * *
“噝……”酒精蘸上膝蓋上的傷口,坐在床邊的碎月忍不住倒抽口氣。咬了下唇,眼裡帶了一絲無奈。真不知是該說幸運還是倒黴。這個身體慢慢的回覆了前世他本身那具身體的特質。連身體的痛覺比常人敏銳數倍這一點都帶了過來。幸好,那些病痛沒有一併遺傳過來。
該死!亞久津拿著棉花棒的手一顫,碎月的疼牽扯著他的痛。此刻的他無比的懊悔,早知道這樣,他該把那群撞倒碎月的傢伙集體揍進醫院的。
手下的動作立馬輕了不少,消炎過後抹上清涼的藥膏,大掌緩緩揉著,驅散著膝蓋的淤血。碎月膝蓋的傷遠比手肘來的嚴重,青腫了一大片,看的亞久津無比心疼。
上完藥,亞久津放下碎月的褲管。半跪下來將碎月攬過,頭抵著碎月的額,亞久津喃喃道,“對不起……”低沉沙啞的嗓音裡滿滿都是後悔懊惱。
“笨蛋。”碎月微微一笑,懲罰性的捏了亞久津的面頰。“下次再這樣,我就真生氣了。”聞言,亞久津那一直帶著冷峻沉鬱面色的表情頓時緩和下來。耳鬢廝磨間,滿滿都是溫情軟語。
銀白色的發糾結著栗色的發,不分彼此痴纏的地老天荒。
一邊的山口末涼百無聊賴的坐在書桌上朝窗戶外看著風景,背對著那邊情意綿綿的兩隻,心不在焉的伸手一下一下的撥弄著掛在窗臺口的風鈴。那邊含情脈脈的場景看的她禁不住打寒戰。額角不時的蹦出一二個青筋。拜託,不要當她是透明的好不好。揉了掉了一地雞皮疙瘩的手,山口末涼跳下桌子,邁步走了過來。
“都處理完了?”山口末涼問道。
“嗯。”亞久津應聲,邊低下頭低聲問碎月,“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碎月微笑著搖了搖頭,指著書桌旁的靠椅對山口末涼道,“山口小姐不妨坐下來談談。”
“不必了。”山口揉了揉眉心,“我還是站著吧。這樣有助於紓解心裡的憤懣。”而且,坐著的話,保不準她不會被這個柔情似水的亞久津給震驚的跌下座椅。照這個樣子看來,如果換成她是亞久津老爹,她要做的第一件事鐵定是拿槍崩了這個把亞久津牢牢拴住的少年。亞久津被他影響太多,這樣根本不適合接管一個幫派。
血不夠冷,心不夠狠。
該死的她還真是倒黴!一次是被算計成了棋子,二次還是被當成了棋子。老爹兒子齊上陣,老爹用她算計他兒子。兒子用他欺瞞他老爹。這算是什麼事!輸給亞久津他老爹就算了,阿仁這傢伙也不仗義的拿她當擋箭牌。難倒她就一超級炮灰命。靠!山口末涼在心裡罵了句髒話。面色倒是自然的不動聲色。
“阿仁,你該給我個交代吧,我親愛的未婚夫大人。”山口末涼特意在未婚夫三個字上重讀。滿意的看到亞久津的突然僵硬。
碎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亞久津一眼,笑容燦爛無比,嗓音裡帶著徹底的了悟,“原來如此,怪不得……”
“碎月,不是你想的那樣……”亞久津急忙開口,手忙腳亂的想要解釋,卻笨拙的不知該如何辯解。對上懷裡人笑的眉眼彎彎的眸子,亞久津立馬理解是碎月故意在捉弄。深刻輪廓的臉上顯現著一種寵溺而無奈的神色。亞久津低嘆道,“你啊……”
山口末涼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習慣性的掏出煙,剛點上就被亞久津走來掐滅了。
直直的看向亞久津,山口眼神中的憤懣不言而喻。
亞久津將菸蒂扔進垃圾簍,淡淡道,“他不喜歡人抽菸。”
山口苦笑了笑。視線落在悠閒的抱著抱枕坐在床邊碎月身上。他一直是淡淡微笑著的,即使不開口,也能感覺到從少年身上散發而出的靜謐安然的氣質。山口末涼驀的從心底升起一種無力的挫敗感。似乎只要一對上這個少年,她都要落敗一次。
這段時間來她和亞久津朝夕相處。她刻意挑撥黑道組織,試圖藉機將亞久津拉入他們的世界。山口末涼認為,這個世界才是他們這一類人該有的歸屬。
可惜,讓她失望的是每一次亞久津都在將要爆發的當口生生止住。她質問他,“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忍到這個地步?為什麼不拿起你的槍?為什麼要一直忍耐?
“他又不在你身邊看著,你為什麼不反擊!”山口末涼憤怒的看著亞久津。難掩心頭的怒火。
沉默的纏著繃帶,裂開的傷口鮮血滲了出來,映紅了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