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經歷一大堆烏七八糟的事情,我相信我的大腦這一刻一定成了糨糊,所以我竟然沒有要求畫畫,而是陰差陽錯地問出了一個我平時絕對不會問的問題:“陛下,你覺得國師重要,還是臣妾重要。”
“……”皇帝陛下的表情微妙地僵在了那裡,我不知道他的停頓是因為我問題的古怪,還是根本在猶豫要怎麼回答,只是他在停頓後演技很有些不過關地說:“你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呢?當然是愛妃你。”
怎麼聽著都像是撒謊,這樣問果然問不出實話來嗎?我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陛下從一開始就別有用心地說他喜歡我,身為女性是有些竊喜,不過明知道是謊言的情況下,聽著他這樣一遍一遍的說,我忽然火大了起來,想要聽聽他的真話,於是才直指核心的詢問的。
啊啊,這個心情搞不好就是丞相下午質問我的時候的感受?
不過說謊是有報應的,皇上才這麼說完,連我都來不及發表意見,就看見陛下的臉色一白,低聲呻吟道:“別,別胡鬧……你,你明明知道……”
“陛下?”這話聽著不像是對著我說的啊!我奇怪的俯下身體去看陛下,陛下卻忽然的咬住了嘴唇,抓住我的手,把我用力的往後面一推,只是他已經被我弄得沒有什麼力氣了,所以我只被推著倒退了幾步遠,卻也正好避開了陛下身上冒出來的黑霧。
是的,伴隨著陛下話音剛落,就看見有黑色的霧氣從陛下的面板裡滲透了出來,並且隱隱有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怎麼可以……迷戀……誓言……狐狸精!”這個聲音就好像用指甲磨玻璃的聲音,恐怖到了極點,以我的聽力,只能隱隱約約的聽清楚這幾個詞,當然,這樣的聲音,是無法分清楚男女的。
一開始,這個聲音似乎只是在和皇帝陛下說話而已,那些斷斷續續的詞語倒有點像是怨婦,在抱怨陛下的始亂終棄,但是最後那聲狂怒的,讓整個帳篷都震動了起來的狐狸精,似乎是對著我吼叫的,老實說,聽見這個形容,我第一反應竟然有點小得意。沒有想到以我的姿色,以我的性格,竟然也有被稱為狐狸精的一天(你竟然還蠻有自知之明的),我不由有點高興。
只是現在顯然不是得意的時候,在我傻傻站在那裡的當口,黑色的霧氣竟然捲上了我的腳踝,冰冷的感覺讓我幾乎立刻成了冰雕,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我想要喊叫,但是連嗓子似乎都被凍住了,什麼聲音都無法發出來,只是覺得連頭髮的根部都在發冷,頭髮似乎也要一根根的被冰凍了起來,更不要說身體的其他部位了。
“還傻站在這裡幹什麼?”這時候,一個冷淡的聲音響了起來。在我反應過來之前,腰部已經被一隻柔軟地手臂抱住,然後我被來人抱著跳躍了起來。背後傳來的清晰的柔軟觸感,充分說明了這是一位身材相當不錯地女性。雖然那黑色的霧氣可以讓我失去行動力,卻似乎並無法進行物理攻擊,所以即使是女人,我還是被她很輕鬆地從霧氣中拉扯了出來。
腳離開霧氣後,我身上的寒冷終於消失了一些,我艱難的動了動被凍僵了的嘴。轉過頭,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臉上蒙著黑色布巾的女性地正冷淡的望著我,只是這種程度的偽裝根本無法騙過我的眼睛,所以我很有些驚訝的叫道:“沐寶林……呃,不,德妃娘娘?”
“你是怎麼……叫我沐楚就好了。”一開始她似乎想要質問我怎麼認出她來的,但是她隨即放棄了提問,只是相當冷淡的對著我說道,似乎很討厭被人叫成妃子。
不過我其實根本不在意她叫做什麼,只是奇怪的問:“為什麼你在……”
我一直以為來救我的,不是答應了我地國師,就是我那親愛的弟弟凌雲,現在她忽然冒了出來,以前還屢次三番的陷害過我,這個反差讓我很有些難以置信。
“等會再說!現在不是說話地時候。”可是德妃卻更加粗暴的打斷了我地話語。
她說得也對,雖然我暫時被她從黑色地霧氣中提了出來,但是那黑霧卻沒有一點放棄的意思,第二次對著我捲了過來,多虧了德妃娘娘抱著我連連後退,甚至以一個非常驚險地動作閃過了黑霧的攻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位娘娘故意選擇了比較危險的動作來做,好多動作甚至是多餘的,只是想要故意作弄我而已。
或者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被這樣翻弄幾下,我幾乎要吐了出來。
那黑霧卻擴散得越來越廣,幾乎佔領了大半個帳篷,而軟榻上的陛下卻垂著臉閉著眼睛,一副生死未明的狀態。在實在避無可避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