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用!”皇上厭惡的看著我的臉,他一開始的口風還出現了動搖,但在短暫而且微妙的停頓後,他扭頭看了國師一眼,卻又瞪了我一眼,迅速否決了自己剛剛已經說出口的話語,只是冷冷的說道:“朕的帳篷就有御醫,不用勞駕國師你。”
“是嗎?”國師不置可否的應道,他剛剛治療我臉孔的提議似乎只是隨便說說,倒沒有一點堅持的意向,那淡然的口氣聽得我幾乎要哭起來。只不過想想現在連做個表情都疼得我半死不活,更不要說哭那麼高難度的表情,萬一眼淚滴在了傷口上,我一定會痛得滿地上打滾。想到這裡,我立刻放棄了哭泣的念頭。
既然皇上說了給我治療,那麼他還不至於要殺了吧?我忽然有點放心。
可是我那因為害怕牽動傷口,而維持現在表情不變的臉,似乎讓皇帝陛下誤會了什麼,他本來就一臉怒氣,現在看起來更加的生氣,頂在我下巴下面的的靴子明顯抖了抖,讓我幾乎以為他要這樣對著我踢上一腳!
好在陛下沒有殘忍到這種地步,他在昂著下巴俯視了我一會兒後,猛然的收回了腳,我的下巴撞在了地上,痛得我又有想要哭泣的衝動,而正上方的陰影對著我壓了下來,在我還沒有覺察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我被中郎將大人壓在背後的手忽然一鬆,然後我被人半拖半拽的拎了起來,而且還是那種提著死狗的姿勢。
我唯一可以看見的是黑色的繡著龍紋的下襬,這使得我確定提著我的依然是皇帝陛下,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放棄了讓中郎將押解我的念頭,親手來提我這髒東西。所謂聖意難測就是那麼回事,只是現在的姿勢,實在讓我覺得自己是狩獵中獵取的兔子野豬或者其他什麼。
而我一被皇帝陛下提起來,就聽見一聲利落的鞭響向著我這邊砸了過來,只是那道鞭響在離著我很近的地方,變成了和劍相撞擊的聲音,接著就聽見丞相懶洋洋的說道:“對不起,一時失手一時失手而已。”
聽見丞相那麼說,我有些艱難的抬起頭,卻看見丞相一臉笑眯眯的,眼裡卻沒有笑意,慢慢的收了鞭子,似乎已經奪回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而那隻黃瓜人已經只剩下半個,正歪歪斜斜的向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丞相袖手旁觀著,卻沒有一點阻止的意思,甚至,剛剛那一鞭子也不是什麼一時失手吧?
見丞相這個樣子。我聽見陛下冷哼了一聲,然後對著中郎將吩咐道:“把那個怪物處理掉。”哎呀呀,那個不是怪物。是我畫的Q版凌前!當然,我想沒有人有心思知道那是什麼。而丞相在遲疑了一下以後,對著皇帝陛下這邊走了過來,無言的走到了國師的身邊。
皇上卻也沒有理會他們,只是這樣提著我,轉身就走。而國師和丞相大人對看了一眼,跟在了皇上地後面,我艱難的抬起頭,看著這兩個人面無表情的模樣,覺得情況有些古怪。
只是現在不是管他們地時候,我自顧不暇,更何況……我最後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木偶,或者該說是中常侍地身體,對著中郎將叫了起來:“中郎將大人。請在打完後,務必幫我把中常侍的身體撿回去,在院子裡做個冢。拜託……不,這是命令!”
聽見我的話語。中郎將大人的動作顯然緩了緩。給了那顆黃瓜一個空隙,使得他肩膀捱了重重的一記。順帶附送了一臉地黃瓜汁。而皇帝陛下的動作也顯然頓了一下,我似乎聽見他低聲咒罵了一句什麼,卻沒有阻止我,只是單純的加快了腳步。但是不管皇上什麼反應,在遠遠的聽見了中郎將用沒有感情的聲音應了一聲是以後,我還是微微的鬆了口氣。
接著我就好像一隻口袋一般,被皇上直接提回了營帳裡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皇帝陛下在打什麼算盤,在進入營區前,他轉頭望了國師和丞相一眼,冷笑了一聲,然後我又被翻了一圈,接著我發現我被橫抱在皇帝陛下的懷裡,只是這個姿勢比剛剛那個腦袋向下的充血狀態要好很多很多,所以我沒有提出抗議,而陛下也以這麼招搖地姿態,大搖大擺的抱著我向著營區裡走去,雖然我儘量把自己的臉往皇上地懷裡縮了縮,但是我相信凌寶林被皇上抱回營帳的傳聞還是會很快地傳播過來。
現在我只是一路祈禱著凌雲不要看見我這個樣子,即使看見了,也不要因為衝動做出什麼愚蠢地事情來………好在到我最後被丟在了營帳裡的床上為止,都沒有聽見有什麼暴動地聲音,倒是看見我順勢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的時候,丞相的眉毛顯然因此皺了皺。
皇上果然沒有食言,他很快讓人叫來了御醫治療我的傷口,只是在御醫支支吾吾的報告我的左手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