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床上那人,除了在心裡可著勁兒地罵他痴貨,還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小狐狸似乎聽懂了他們的話,也不掙扎了,哆哆嗦嗦地把爪子伸好,等著被燕離陌開腹——這麼乖巧的話,以後二主人就不會再丟下自己和大主人,一個人走了吧。
族長和三爺這倆老頭子都來圍觀燕離陌取小狐狸的血,因為燕離陌先給小狐狸吃了些會讓它暫時無知覺的草藥,取血的過程很順利,而且不等他替小狐狸包紮,三爺和族長已經搶過去替他撒藥治傷了。
燕離陌不理在那兒爭個不停的倆老頭,端著碗過去給朱穆輪。
“真的要喝?”朱穆輪還在猶豫。
“。。。。。。放心,等你寒屍毒解了,小爺一定把那堆毒藥全塞進你肚子裡!”燕離陌抓著碗的手一緊,差點捏碎——就沒見過這麼梗的人!
朱穆輪嘴一咧,露了滿口大白牙,一雙鳳眸裡亮晶晶的,全是某位姓燕的小爺。
半碗靈狐血下肚,等靈狐恢復意識,吱吱地在房裡叫起來,朱穆輪臉上的青灰色也漸漸退去,麻痺的身子也逐漸恢復過來,燕離陌扶他坐起來,運功一周天之後,體內毒性全解,只臉色還有些蒼白。
燕離陌趁著他運動之時,已經在剜自己腿上那塊腐爛的肌肉——之前是顧不得,現在療傷聖藥有的是,他也不閒著。
“我來!”正剜得仔細,彎刀忽然被一隻大手奪去。
“毒解了?”他沒再搶回來,任剛剛才解完毒還有些虛弱的那人埋著腦袋伏在自己身前。
小腿上傳來微微的刺痛麻癢,讓他的心似乎也有一樣的感覺,只好開口來掩去一切心思。
“沒事了。”朱穆輪用白布輕輕拭去汙血,等血色變成了鮮紅才點了他的穴道,“流了這麼多血,你暈不暈?”
看著他俊朗容顏上微蹙的雙眸,燕離陌一時忘了回答,然後就看到他眼神忽然一亮,蹭地轉過頭去看小狐狸。
“。。。。。。你想幹什麼?”燕離陌拉住要下床的他——這人該不會是想再拿小狐狸的血來給自己補血吧?
“再取碗血來。”果然,朱穆輪握了握他的手,一本正經回道,“它那麼胖,再取一碗應該也沒事。”
。。。。。。
“吱吱。。。。。。”剛剛清醒過來就聽到他大主人的話,小狐狸一口氣沒上來,直接一歪腦袋,又暈了過去。
“啊!”“靈狐!”“靈狐誒!”
房間裡頓時響起族長和三爺兩個此起彼伏的呼喊聲,那叫一個抑揚頓挫。
。。。。。。燕離陌無語地看著眼前的場景,衝朱穆輪聳了聳肩——遠古部落裡也有這樣的怪人,沒辦法!
朱穆輪的心卻放在其他地方——這人的手,沒了暖骨藥玉,真是冰涼的緊,卻讓他的心,意外的熱切。
作者有話要說:
☆、奇怪的胖娃娃
兩個人身上的毒都解了,至於燕大公子的寒毒,那是個長期的毒瘤,他不想解,朱穆輪也沒辦法——這件事是他們之間的另一個死結,現在還不是解開它的時候。
不過燕離陌腿上畢竟剜了塊肉,他採回來的藥裡恰恰好沒有去腐生肌的特效藥,而那兩株琪花瑤草,燕小爺壓根沒提起,即使提起也不會拿著宰牛刀殺雞。朱穆輪本來打算自己去採,卻被族長和三爺一邊一個胳膊扯住了——山上的藥如非必要,他們從不採摘,畢竟那是跟他們一樣的生命。燕離陌的腿雖然看著可怕,但並不嚴重,慢慢地好也是個法子。
不知是不是那句慢慢地來打動了燕公子,他竟然也開口攔了朱穆輪一句:“既然如此,咱們就留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再走。”
能與他朝夕相處,朱穆輪自然求之不得,隻日日都記著替他抹藥,夜夜替他按摩,從未遲過半刻。
兩個人就這麼在族裡住了下來,純美如畫的風景,和樂可親的族人,巍峨的大山阻隔了望出去的視線,也阻隔了過去的前二十年,一切,彷彿當真從頭開始。
部落有好幾個村子,朱穆輪帶著燕離陌一個個走過,大同小異的風景,卻怎麼都看不膩,無論是在田間向務農的大哥們學習種莊稼,還是在小河邊和洗衣服的大嫂們扯會兒家常,或者看一群奶娃娃們在平地上追逐亂跑,都是能讓人嘴角忍不住抬起的場景。
“燕,昨天小山那頭的永年大哥請我們去他家摘棗子,你要穿哪件衣服?”
兩個人還住在永大哥大嫂家,本來族長給他們找了空房子,但畢竟是遇到的第一戶人家,還有那倆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