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明我一人替你們寫一副就當是。”拿過樓雲的衣袖作勢擦了擦許淳的嘴角,他笑著說道,“不過,阿淳就免了,反正他也不怎麼看得懂。”
“說的沒錯,送給他也是暴殄天物,不如多給我一副,我掛在書畫鋪子裡,一定能客似雲來。”
樓雲抽回自己的袖子,在蓄勢待發的許淳身上抹了抹,湊到尚璟身邊,一臉諂媚。真不愧是頭腦精明的商人啊!
“所謂的交友不慎,大概也就是這樣了,阿璟,以後去我府上住吧,否則一定會被他們兩個煩死。”燕離陌抱臂站在那裡,一臉淡然。
三雙眼睛,六道目光,頓時集中到了燕離陌身上,意義十分明顯:就你聰明!
若論精明,沒人比得過燕離陌。這尚璟要是住到他府中,不用專門替他寫字,光是平常練習時的邊邊角角,就夠大賺一筆了。
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們的目光,燕離陌看了看殿外,仍然是半個人影也無。睫毛微垂,他閃身走到沁妃面前,探入懷中稍稍用力,便扯了塊玉佩出來。
“娘娘,方才臣過來之前先去見了陛下,他正在處理政事,吩咐微臣,若是實在趕不過來,便讓微臣先代他把禮物送給公主。”
“這是。。。。。。”沁妃接過他手中玉佩,秀眉微蹙。底下人也都安靜下來,原來這皇帝早就準備了禮物,他們都有些好奇。
“陛下說,這是陛下初封太子時先皇贈與陛下的,囑他安邦定國。先前石月起兵,晟軒臨危,幸得柔嘉公主出世,福延天下,讓石月退兵,百姓安寧。柔嘉公主於社稷有功,特賜她此枚玉佩,望她平安長大,富佑晟軒。”
燕離陌一席話說完,在座諸人都是驚羨不已。原來這皇上非但不是不重視小公主,反而偏愛有加,竟然賞賜如此貴重的信物。這也就是因為柔嘉是公主,若是皇子,那其中深意,就人盡皆知了。
先是愛惜墨寶萬金難求的松雪居士當庭親書,再是少年將軍代皇帝以雙龍玉佩相贈,高雅尊貴雙全,小公主果然是有福之人。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眾人的讚揚羨慕,方才還哭哭啼啼的柔嘉,竟然在樓雲懷裡笑了起來,清脆乖巧的咯咯笑聲,更是讓眾人喜上眉梢,心裡舒坦。一場本來清冷的宴會,由此熱鬧起來,眾人圍在沁妃和小公主身邊,連祝福的話都說得更加順暢,更加發自肺腑了。
燕離陌四人抽空逃了出來,否則一定會被那群小姐姑娘圍攻,尚璟手中已經被塞了好幾條娟帕。晟軒民風開放,女子將自己名字繡在手帕之上,向心儀男子贈送以表愛慕,男子雖可拒絕,卻也不能任意輕視。
“哈哈,這些官家小姐竟然如此大膽,阿璟臉上都染了胭脂了!”
好不容易從重重包圍中脫身,四個人站在御花園中稍停片刻,許淳看著尚璟臉上一道可疑的脂粉,笑著打趣道。
尚璟面色微赧,反正手中也有一堆手帕,隨意挑了個乾淨的,他將臉上的脂粉擦去,稍顯懊惱。
“阿璟,謝謝你了,不過以後被大家知道你就是松雪居士,一定會有很多麻煩的,說不定還會到你家堵人。”樓雲拍一拍他的肩膀,正色道。
“無妨,柔嘉公主惹人憐愛,我也是一時興致所至。再說太傅府也不是那麼好闖的,或者,倒真可以考慮去阿陌家住一段時間。”
尚璟看著燕離陌,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若有深意。
“看我幹嗎?又沒說不讓你去。”
燕離陌豈能不察他眸中的探究之意,轉身向橋上走去,不理會三人。
尚璟與他在宮門口相遇,又一道去了沁芳殿,自己方才胡亂所說,尚璟怎會不知真假?自己竟然隨身帶著皇上的玉佩,心思細膩如尚璟,自然會有一番猜想。
尚璟頓了一頓,跟著他過去,留下許淳和樓雲在原地,許淳腳步剛動,就被樓雲拉住:
“他們兩個都送了那麼貴重的禮,你的呢?”
許淳連忙添油加醋地把自己這幾日的壯舉說了一番,樓雲直視著他,見他手舞足蹈繪聲繪色的模樣,眸中笑意越來越深。
寒冬還未遠去,即便是皇家花園,也有些蕭索之意。
“還記得剛剛認識的時候,阿淳他們一直說要去燕府逛逛,你一次都沒同意過,轉眼八年過去,我們不再是隻知在一起貪玩胡鬧的孩子,慢慢地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也有了自己的秘密。你如今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阿雲手上的那個扳指,是樓家家主的象徵;至於阿淳,雖然最為頑劣,卻也早已有功名在身,許世伯為他鋪的路一定平坦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