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常樂那傢伙不見了。
了塵主持正在閉關,燕離陌禁不住無極無憂請求,答應幫他們找人,結果連口熱水都沒喝上,星夜又下了山,去常樂常去的幾個地方找。
這一找,就是整整七天。
七天後,燕離陌正在江南第一青樓琉璃閣裡,聽江南第一美女撫琴,琉璃閣不若鄢都的顏傾閣奢侈繁華——尤其它現在作為皇帝秘密的暗衛點,更是難有可與之相比者。
不過這獨特的清新淡雅的調子,燕小爺還真是受用得緊,反正了塵說過,常樂那小子能活九十九,什麼時候找到算什麼時候吧。
“誒,你們聽說沒,最近京城又發生大事了!”
樓下大廳裡有幾位年輕公子,一邊聽曲一邊閒聊。
“新皇帝才剛剛坐上去,又發生什麼大事了?”
樓上燕離陌眯了眯眼。
“聽說有個外邦的使團來求親了。”先前那位公子一副神神秘秘又不敢相信的口吻。
“嗤,求親而已,有什麼好稀奇的,聯姻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你知道什麼!這個使團求的不是公主佳人。”
“那是什麼?難道還能是老太妃?!”
“哈哈哈!”
燕離陌睜開眼,坐了坐身往樓下看,就聽先前那男子激動地喊:
“他們求的是男人!”
。。。。。。。
“哈哈哈!”“開什麼玩笑呢你?”
“哦,我知道了,是哥哥替妹妹來求的吧,還是父親替女兒來求的?”
“什麼都不是!”那公子得意洋洋地炫耀,“我這可是獨門訊息。”
“說來聽聽唄!”“快說快說。”
燕小爺已經站在了欄杆旁邊。
“咳咳。”男子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這次來的使團是一個草原部落的,他們的首領親自來的,說是要請皇帝給他賜婚,賜婚的物件,就是朝裡一個年輕將軍。”
“喀拉”
樓上傳來一陣脆響,然後就是紛紛揚揚的木屑飄落。
“朱穆輪,你真他麼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滿大廳的人抬頭去看,就見一個綠衣烏髮,眉目俊秀的男子咬牙切齒狀從樓上翩然飄下,身影一閃就躍出門外不見蹤影。
寂靜了片刻的大廳又熱鬧起來。
“誒誒,我聽說之前那個皇帝也和一個將軍有染,怎麼現在男人都開始喜歡男人了呢?”
“嘖,那是瞎說的吧,我看這個才是真的,都大張旗鼓求親了,不是真有那關係誰這麼做?”
“嘿嘿,不知這跟男人搞起來是什麼滋味?”
“要不你去試試?”
“滾一邊去,要試也是老子在你身上試!”
“你說什麼?!”
“哈哈哈!”
。。。。。。
雁山,雖然與天絕峰不能相比,但其雄偉壯闊,綿延不絕,也配得上絕壁之稱,尤其還有群雁歸來的盛景。
而此刻站在雁山山頂往遠處望去,依稀可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端的是浩蕩之景。
燕小爺仍然訝異地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卻顯然並不只為這大漠晚景。
“你這什麼時候弄的?”
雁山背後,三十里處仍是荒漠,再往內便是草原部落,一道難以逾越的高山便是那裡和晟軒的阻隔。
可是如今,一條寬闊的長廊正從那裡向雁山山腳綿延,明明是深秋,明明是荒漠,由數排沙楊齊整整地劃出來的,卻是一條生機蓬勃鮮豔奪目的綠道,蜿蜒曲折出三十里的驚喜和神奇。
“從你離開鄢都,往漠北來。”朱穆輪嘴角含笑,滿意地看著山下——準備了這麼久,還好來得及。
再過幾天,這些新移栽的沙楊便會開始落葉,就沒有這麼壯觀的場景了——只要是給燕離陌的,他都希望是世間最好最完美的禮物。
“。。。。。。”燕離陌心裡軟塌塌的,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玉茲真的這麼和平嗎?你天天有時間勞師動眾做這些事。。。。。。”
朱穆輪捏住他的手,目光灼灼:“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燕離陌抽了抽手,沒抽出,也就隨他去了,轉過頭看著底下在風中綠意盎然的沙楊道,不止嘴角翹起,一雙好看的眼睛裡,此刻也漾滿了笑意。
察覺到掌心的手回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