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安全帶，身子前傾，慕安心眼中只有方向盤，眼神中閃耀著瘋狂的神色。
那是不顧一切的瘋狂。
“砰！”
又是一聲碰撞。
這一次，沒有繫著安全帶，也沒有扶著門把手的慕安心一頭栽下去，腦袋砰的一下撞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一陣劇烈的疼痛。
慕安心疼得差點沒哭出來。
不過，剛剛那個瘋狂的念頭也被撞得煙消雲散了。
她起身，緩過勁兒之後，不由自主地睜圓了眼睛。
剛剛她怎麼會有那麼瘋狂的念頭。
抬手，她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臉上，心跳瘋狂而劇烈，一股後怕油然而生。
如果剛剛沒有那一撞，如果剛剛她真的打擾了白淵的架勢，那麼此刻，她是不是已經變成了高架下的一具粉碎的屍體？
死死地握緊了拳頭，慕安心只覺得後背都已經被冷汗溼透了。
她死死地抿唇，手用力地握緊了門把手，一動不敢再動。
她自己死了一了百了，車上卻還有二白。
他們保護自己盡心盡力，吃不好睡不好，她有什麼資格連累他們一起死！
抿緊了嘴唇，慕安心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二白根本沒有發現剛剛無聲無息間的危急，依然專注地開著車，跟隔壁的車對撞著。
後方的車看到不對早就已經停下了，前面的車也已經走遠，只剩下他們的車在高架橋上，一下一下地撞著，撞著，宛若兩頭不死不休的鬥牛。
“白淵，前面又一輛貨車，剛剛過去那輛貨車，也掉頭追過來了。”
白嶽把情況及時通報，臉色格外的冷峻。
他的手緩緩地探進了車座下面，然後，掏出了一把。
槍？
慕安心震驚地看過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每天坐的車裡面，竟然有槍，這種只在電影中看到的殺器。
舔了舔嘴唇，慕安心看向白嶽，臉上是複雜的神情。
他們不是在美國，那個莫名其妙很多人都有槍的國度。這是在華夏，在法制森嚴的國度。持槍需要證件，殺人更是會被判刑。
如果白嶽殺了人……
即便是正當防衛，怕是也逃不掉牢獄之災。
慕安心的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抿著唇，目光帶著哀傷地看著一臉沉穩堅定的白嶽。
二白的神情都是相同的，讓人一看就覺得心安定下來。
至少，慕安心的心就踏實下來。
活，他們努力地一起活。
死，他們也無憾地一起死。
白淵開啟了天窗，白嶽的身體探出去，手上的槍沉穩淡定地指向了前面速度很快地開過來的那輛貨車。
“砰！”
一槍，打在了或者的右前輪上。
“吱——”
“砰！”
一聲尖銳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之後，是一聲劇烈的撞擊的聲音。
那輛貨車狠狠地一頭撞在高架的護欄上，然後吭哧了兩聲，熄火了。
至於司機，慕安心瞄了一眼，趴在方向盤上，生死不知。
後方，貨車追近。
左側，小汽車依然不依不然，重重地撞擊著。
“先解決後面那個。”白淵聲音輕而凝定。
“好！”
白嶽應了一聲，轉身，又是乾淨利落的一槍。
“吱——”
“砰！”
跟之前相同的節奏，後面的那輛車也狠狠地撞在高架上。
不過這一次，這輛車卻沒有那麼幸運了。
車子筆直地撞斷了護欄，衝出了高架。
好一會兒，下方劇烈的一聲墜地的爆炸聲響起，一道火光宛若午夜的煙花一般爆了開來，格外的璀璨。
是生命的煙火。
慕安心一聲驚呼噎在了喉嚨裡，好一會兒，猛然吐出一口氣。
心臟狂跳。
不過，她並沒有聖母地同情墜車的人。
如果那輛貨車沒有被白嶽打得掉下去，也許，掉下去的，就變成他們這輛車了。
在意圖害自己的人和自己的生命之間，慕安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的生命。
即便生活太多的意外和艱苦，她也不願意放棄。
兩槍，解決了兩輛貨車之後，白嶽又對著左邊的小汽車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