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下令:“放箭!目標是普通倭寇。”
三百弓手聞聲松弦,羽箭咻咻沒入黑暗,極輕微的尖銳刺入肉體的聲音傳來,倭寇的步卒的黑色剪影倒下幾十個。這一波箭彷彿是給倭寇下達了衝鋒的命令,原本緩慢推進的倭寇突然大聲的吆喝起來,上萬部隊的怒吼聲忽然連起成一片狂暴的潮水,瘋狂的衝擊著峒口城牆。
有式神配合,沉重的攻城器械迅速的逼向峒口城牆,但抗倭軍沒有床弩等重型遠端打擊兵器,就連暴雨弩的弩枝也已告罄,唯有三百弓手一刻不停的傾瀉出箭枝,杯水車薪下根本無法阻止倭寇的腳步。很快,登城車又全部靠在峒口城牆上,雲梯也紛紛搭在牆頭,一輛新的撞車也推到城門處。
步零甲根本再下什麼命令了,他提起重劍就奔上一架登城車,真氣旋風般在身體周圍旋斬,撲啦啦斬碎了登城車的頂部平臺,四五個倭寇和一個重灌式神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剿殺,屍體拋灑下了登城車。
城牆下的撞車在幾十名式神的推動下兇悍的撞向城門,城門發出一聲令人牙磣的尖銳呻吟,門上的法陣紋路登時浮現出來,發出耀眼的光芒,映出大片城下的倭寇。步零甲衝牆頭上大吼:“白蒙!撞車!”
白蒙的抿緊嘴唇,始終掛在臉上的那種賊忒嘻嘻已然消失不見,他雙手刻陣不絕,湧身跳下了城頭,一個大型的霸下負山陣落把推著撞車的式神全部包圍,快速的撞車立即有了一個明顯的遲鈍。白蒙刷的拔出腰間腰間長劍,那是一柄劍身很細的四尺劍,白蒙落在撞車的粗粗原木上,他的長劍隨即舞出一個彷彿圖畫似的劍勢。
白蒙武術上的造詣達到了人界上階,劍術比步零甲想象中更凌厲,甚至比嶽麓還要強上一分。可是,他最強的依然是卦術,他為什麼要用武術對付強悍的重灌式神?
白蒙的劍鋒上吞吐出慘淡的白色光芒,那不是真氣外放,但確實是一種能量,一名式神醜陋的頭顱瞬間爆裂成無數的血肉碎塊,顯然,他的細劍是件鋒利無匹的名劍。劍鋒吞吐的氣息居然凝而不散,白不羈的細劍在其中某處一點,那些氣息轉瞬連線成一個完整的法陣!
是的,法陣!白蒙細劍走過的招式最後連成了一個法陣!他居然是用劍鋒畫陣!
白蒙細劍一甩,那個法陣倏然罩在另外一名式神身上,那個式神頓時被突兀爆發的熊熊火焰包圍,它淒厲的嚎叫著,甩動四肢,卻怎麼也甩不脫身上的火焰。
白蒙身法在撞車上一轉,讓過幾杆長矛的刺擊,細劍又是一氣呵成的連串招式,又有一個式神頭顱爆裂而亡,一個法陣也同時生成。
步零甲一個呼吸間又毀掉一架登城車,但是,其餘的登城車紛紛放下新的木梯搭到城頭上,式神是直接躍過木梯跳上城牆,倭寇士卒則快步的跨過木梯。步零甲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從登城車躍到城牆上,鬼魅般竄到一個重灌式神面前,那隻式神的流星錘掃飛了三名民兵,步零甲的重劍灌注了霸道內氣,一招就貫穿了重灌式神厚重的板甲,把它的屍體挑飛到城牆下。
可是,其餘人對抗式神卻完全處於下風,除了嶽廷雷衝等高手,餘者皆不能正攖其鋒。抗倭軍頃刻間被攻上城頭的式神與倭寇撂倒幾十人。
步零甲手中的重劍舞開了,像是一隻龐大的風車,真氣刃在空中割出恐怖的哧哧聲,倭寇一個接一個的被劈砍成數截,但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不能改變整個戰場,難道,峒口城今日就要被破麼?
這個時候,白蒙在城牆下倏然躥起,他的左肩頭盯著一支羽箭,血殷紅了肩部的鍊甲,但他的目光並沒有落在傷口處,彷彿那支箭是插在不相關的一塊木頭上。他再次阻止了撞車,那輛撞車只是撞了一下峒口城門,然後就再也沒有機會碰觸到峒口的門戶。白蒙用了坤地卦的顛倒乾坤陣法,急衝的撞車突然被翻轉的大地從尾部頂起,尖銳的錐部扎進了大地中足有五尺深,倭寇想要把它拔出來恐怕需要費很大的工夫。
城牆上的重灌式神橫衝直撞,白蒙隨手一個泥足纏身陣套在一隻式神身上,大吼:“用陣圖!”
斥候營的遊勇瞬間醒悟,紛紛在懷中掏出白蒙散發的陣圖,其中襲胡隊斥候陣圖最多,每人手中都有個七八張。陣圖的釋放需要一點外部力量的激發,比如外放的真氣和術士的一點元素之力,當然,對於處於人界的遊勇們,既然無法真氣外放,火焰的力量是最容易借取的。
雷衝把一張震雷卦之爆破陣湊到城頭插著的火把邊,陣圖遇火即著,頃刻間燃為灰燼,只餘一個符文璀璨的法陣,雷衝的手臂驀地有種奇怪的羈絆感,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