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木頭無可奈何,而峒口的城門恐怕經不住這麼個恐怖物事的五次撞擊,城門一旦被撞開,這滿城的百姓與將士就無一倖免了。步零甲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實力,拿起重劍就準備跳下城牆,憑他地界中階的武術實力,全力的真氣外放,劈個十來下總能把撞車斬斷的。
一隻手驀地搭到步零甲肩頭,步零甲愕然回頭,白蒙衝他嘿嘿一笑:“你是主帥,怎麼能以身犯險?這個撞車交給我了。”
白蒙嘴上說著,雙手已然極快速的畫起法陣來,這是個不到尺許方圓的小陣,但是其繁複程度絕對不亞於籠罩上百人的大陣,白蒙的是雙手刻陣,這是卦士的高階的手法,儘管如此,城下的撞車又撞了城門三次,白蒙的這個法陣才到尾聲。步零甲知道這種法陣大抵都是單擊法陣,一般是作用在施術者自身的。果然,這個繁雜的法陣甫一完成就倏然鑽進白蒙的右手,他的右手頃刻間被變作赤紅。白蒙右手向前一推,一團跳躍的紫色火焰彈射出去,轉瞬撞在撞車上,像是鑽進水中般盪漾起一圈紫色漣漪就消失不見。城牆上白蒙的臉色瞬間就變作慘白。
正在步零甲懷疑這個法陣威力的時候,那輛撞車突兀的炸出亮紫色的火焰,撲啦啦把撞車整個的包繞起來,推著撞車的倭寇立即慘號起來,他們抖著手跳開,但是接觸到撞車的手臂上燃燒的火焰卻怎麼也抖不下去,滋滋的油焦氣息中,一條條手臂緩慢的燒成焦炭,不經意的一碰就碎成齏粉飛揚消弭。那臺巨大無匹的撞車在慣性作用下緩慢的衝向峒口城門,當它的錐部碰到城門的時候,就像是被輕觸的沙雕,無聲的化為一堆細細的粉末,紫色的火焰傾覆在地上,向四周流出好大一片,儘管沒有燃物,還是旺盛的跳躍燃燒。周圍的倭寇士卒被斷臂哭號計程車卒震動臉色發白,誰也不敢接近那片紫色火焰。
白蒙輕笑一聲:“離火卦的禁忌法陣紫獄孽焰,恐怕連噬千魂式神也能焚燬吧。”
白蒙的身子搖搖欲墜,最短時間內刻畫一個禁忌法陣消耗的大量源元素是別人無法想象的,白蒙終究沒有踏入高階飛天之境。步零甲眉頭一皺,重劍輝開幾枚流矢,大喝:“馬騮子!把白蒙帶下城牆休息一下!”
白蒙剛欲說話,步零甲嘿然一笑:“危急時刻我會立即叫你上來的,所以,趁著現在戰事還不吃緊,你最好趕快恢復一下元素之力。”
白蒙不再言語,在馬騮子的攙扶下走下城牆。
攻防之戰幾乎是剛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倭寇的重型撞車只有一個,但是登城車卻有二十多臺,登城車頂端正面厚厚的木圍可以很好的抵禦箭矢,倭寇怕了抗倭軍的弓箭,都蜷縮在木圍後面等待登城車靠上城牆,屆時,他們會用鋒利的倭刀割開那些猖狂弓手的喉嚨。
步零甲在正面城牆上安排了一千四百的兵力,儘管如此,對比城牆下螞蟻般密密麻麻的倭寇,實力的對比還是過於懸殊。抗倭軍的暴雨弩只有七百餘支,而且沒有足夠的弩枝,隨身的幾匣弩枝射光的時候,城牆上給倭寇的壓力頓時減輕,將近一萬的倭寇烏壓壓的衝到了城牆下,無數的雲梯被立在了城牆上,亢奮的倭寇們嘶喊著向城上攀登。抗倭軍將士紛紛抱起腳邊的礌石向下砸去,沉重的礌石砸在人群中能把好幾個倭寇砸的腦漿迸裂,砸在雲梯上會折斷數段階梯;還有戰士澆下滾滾沸油,然後扔下火把,沾著沸油的倭寇馬上陷入火焰的包圍中,雲梯燃燒著,承受不住重量的時候就折斷砸到人群裡。
這種大規模的攻城戰中,步零甲的武功反而沒有了用武之地,他雙手法印不絕,一個個木之術極快速的完成,倭寇的雲梯上會突兀的生出遍佈的短刺和荊棘,把攀登雲梯的步卒雙手和雙腳穿透,步卒們慘號著摔下雲梯。抗倭軍將士慌亂不迭的對付著倭寇的雲梯,不知不覺,那幾十架登城車已經只是距離城牆幾丈而已了。
危急時刻,暗狼隊的兩名高階元素術士開始發威,那名火術士用賦靈術賦靈了一隻高階火傀儡,那隻火焰猩猩也似的火傀儡從半空撲上了一架登城車,三下五除二就把躲在木圍後的十餘名倭寇燒成火炭,把腳下的登城車引燃後,隨即蹦到另一架登城車上。另一名水術士不斷的結印發出一團團低階凍氣轟向登城車的支架,當支架被凍結的硬脆無比的時候,再隨手一顆冰彈把支架打得粉碎,頂部平臺上的倭寇驚叫著跌下五六丈的高度,不摔死也是筋斷骨折。
兩名術士的術法雖然強大,但終究不能擊毀幾十架登城車,當登城車距離城牆一丈左右的時候,平臺上的倭寇把掛著的木梯倒下搭在城牆上,揮舞著倭刀踩著梯子踏上城牆。城牆下的倭寇大軍齊聲呼喝著給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