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倍!
到得江心地段,黃河的浪頭明顯比岸邊澎湃很多,足足有一丈高的巨浪捲起白沫轟隆隆的向下遊奔去。那老者的功夫實是爐火純青,在這種巨浪滔天中猶自悠然自若,每每在浪尖上借力一踩,憑著巨浪衝力,竟能前進七八丈的距離。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老者已經提著步零甲過了黃河。
步零甲雖然不喜老者作為,但此時此刻已經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心中的怨憤也減少許多。那老者提著步零甲在一株雲杉上借力兩次,已然躍到十幾丈高的雲杉冠頂,他踩著冠尖嫩枝隨風搖曳,銳利的眸子在暗夜微光裡一掃,已然看清了樹林中的道路。老者更不多言,嗖的一聲向著官道的方向激射而去。
老者的身形在林間輾轉騰挪,從一棵樹丫上躍到另一顆的樹丫,就連步零甲這種輕功高手,也只感覺風在耳鬢呼呼刮過,眼前的景物瞬息變化,竟迷亂的看不清環境。老者提著步零甲沿官道行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忽的停頓下來,由全速疾馳瞬間急停,步零甲竟聽不到他喘息聲稍微急促一點!
老者提著步零甲安靜的站在茂密的樹冠裡,雙眼閃爍著灼灼的光芒盯著林間的一圈灌木叢。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傳出:“誰!?現身吧!”
步零甲一聽這聲音大喜,正是步輕竹壓低嗓子的腔調。還未來得及言語,旁邊老者沒好氣地說:“我,凌九天!”
步輕竹低沉壓抑的聲音忽轉欣喜,忙道:“凌二伯,真的是你啊?”那一圈黝黑蓊鬱的灌木叢摹地裂開一條縫,綠瑩瑩的光芒在縫中透出,步零甲覷得仔細,裡面影影綽綽的盡是人影,沒想到這灌木叢中竟是別有洞天。
此時東方已白,朦朧的晨光中,一條青色人影在灌木縫隙中飛出,落在凌九天所在的樹枝,正是滿臉喜色的步輕竹。凌九天一把抓住步輕竹肩頭,忙問:“臭小子,我拿雪煙孫女可是在你這兒?”
“在在在!”步輕竹的肩膀被凌九天瘦瘦的手指抓的要碎裂一般,齜牙咧嘴的連連答應,“二伯,您先鬆手好嗎?咦,我的七弟子怎麼在你手上?”
凌九天瞥了步零甲一眼,將他放下,淡淡道:“這小娃娃真的是你徒弟?他身具武功你知道嗎,估計這太華山上下也就你能制住他了,可要小心!”
這時太華山眾人已經魚貫出了灌木偽裝,一個略微帶著哭腔的清冽聲音撒嬌道:“二爺爺!”
凌九天身影一晃,已然出現在灌木叢邊,將撲在懷裡的凌雪煙緊緊摟住,摩裟著她綢緞般的黑髮,老眼中已經有了淚光:“好孩子,好孩子,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是二爺爺對不住你啊,要不是二爺爺,小華山又怎麼……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誰讓我的雪煙受委屈了?玄冰小尼姑,是不是你欺負我孫女了!”
玄冰師太忙行了個晚輩禮:“凌前輩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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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劍凌九天(下)
埋身在凌九天懷裡嗚嗚哭泣的凌雪煙忽然想起了什麼,掙出凌九天懷抱,向他身後看去,果然,被二爺爺帶回來的正是步零甲,凌雪煙忽的破涕為笑,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看呆了旁邊一眾的太華山弟子。凌雪煙探頭在凌九天鬍子拉碴的臉頰上一親,笑道:“二爺爺你真好!”
凌九天抹著凌雪煙腮邊的淚珠,心道這小姑娘又哭又笑的,心思實在難以捉摸。眼見太華山男弟子們都痴痴的望著自己寶貝孫女,倆眼一瞪,嚇得他們都低下頭去。
剛才凌雪煙焦急的五內俱焚,內心苦悶的幾乎要吐出血來。過了黃河,玄冰將她的禁止解開,凌雪煙臉色慘白,也不和眾人說話,玄冰叫她走她就走,叫她停她就停,兩眼無神,直如一具行屍走肉。玄冰心中也是不忍,沒想到凌雪煙對步零甲用情至此,想要回去救援步零甲已然遲了,只得好言勸慰凌雪煙,凌雪煙恩恩啊啊的答應著,可身子僵直的連睫毛也一霎不霎,玄冰心中正在焦躁,幸好凌九天的到來讓凌雪煙恢復了一點正常。
此時凌雪煙見到步零甲,也不管眾人都在身邊,也顧不得羞澀,將凌九天丟在一旁,緊緊地抱著步零甲的腰,臉蛋兒緊貼在步零甲的胸膛,似乎唯恐他跑掉似的。
步零甲的兩隻手臂張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周圍眾人的眼神都很古怪。凌九天和玄冰就不必說了,眼神凌厲就像刀子要在步零甲身上砍他個幾十刀,尤其是凌九天,眼神老在他下三路飄來飄去,下刀的位置與玄冰很是不同;步輕竹等太華山長輩則是一臉的迷惘,顯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