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唱的。
扎西伸出手來,摟著我的腰,把我一把抱了下來。他的手臂非常有力,隔著衣服仍能觸到一團團的肌肉。在腳著地的瞬間,我看見扎西的臉又紅到了脖根,眼睛亮晶晶的有些飄忽,裡面是我的影子。
看到他臉紅,再一次引起了我想逗弄他的慾望。我猛然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看到他更加不好意思,眼睛四處亂看,我又一次哈哈大笑。
朗結把綁在另一頭驢背上的青稞酒取了下來,放開了它。我們則找了一塊平地,席地而坐,從懷裡掏出各自的杯子放在地上。
只要出門,無論是去幹什麼,我們總是帶著自己的酒杯,這是習慣。喝青稞酒對我們來說,跟內地人喝茶一樣普通,就連孩子們上學,都會帶上一壺青稞酒。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什麼人,只要有點閒暇,就會喝上一口。
“仁欽,你要結婚了?”我喝了一口酒,再次問起。我跟仁欽本就是兒時的夥伴,平時說話不用那麼客氣的。剛才因為猛然見到他,有些不習慣,才用了敬語。現在好了,經過一路打鬧,彼此都找回了熟悉的感覺,便不再客套,再稱呼時,就自覺取消了名字後面的敬語“啦”。
“是啊,我阿爸不知什麼時候定下的,上週託人帶信讓我回去結婚。”仁欽接過朗結敬的酒,喝了一口放下。
“女的是哪兒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只聽我爸說是山這邊的,但到底是哪個村子他就沒說了!”仁欽有些傷感。我們總是這樣的,要結婚了卻不知對方是誰、長什麼樣!
“說不準醜得傷心哦,仁欽哥!”朗結給他添滿杯中酒,打趣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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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仁欽拍了一下他的頭,拿過酒壺給扎西滿上,雙手端起來遞給他。“我就那麼倒黴,你們娶了漂亮的卓嘎,讓我娶個醜八怪,你什麼心腸啊?”
“這種事只能聽天由命。不過,總歸是要結婚的,早晚都一樣。你爸也不可能給你們找個不好的吧?今後要成一家人、在一起過日子的啊!”我勸他,也是勸自己。
“別想那麼多了,結完婚不就知道什麼樣了嘛!”扎西說,“你看我們,不也是父親作主定下的?就很好嘛。”他說“很好”的時候,看了我一眼,那眼光,深如潭水,讓我的心也隨之顫抖。書包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書包網
藏婚(6)
今晚應該春色無邊吧?我開始有些期待了!
回到家,把貨物清理好,不外乎是些白菜、蘿蔔和啤酒之類的。一一放進倉庫後,朗結說出了一身臭汗,嚷嚷著要去洗澡。扎西說,他還要準備晚上的草料,叫他們先去。仁欽的個子和朗結差不多,我找了一身衣服給他,於是公公和朗結、仁欽便先去了。
因為有扎西照顧牲畜,我的工作便少了很多,早早地開始準備晚飯。公公臨走時囑咐,說我老家難得來個客人,咱們可不能怠慢了人家,叫我拿一腿羊肉出來燉蘿蔔。
我們這兒由於海拔高,氣壓不夠,做米飯、麵食都得用高壓鍋。我記得鎮上有兩家做生意的漢族,剛來時不知道,煮的飯都是夾生的,為此兩口子天天吵架,後來跟當地人熟悉以後,去勸架才弄明白,再做飯就知道要用高壓鍋了。這事在我們這兒就當笑話一樣傳了好久。
我把肉放在高壓鍋裡,抓了一小把野花椒放進去,還特意放了一塊扎西這次買回來的生薑。野花椒是我昨天放羊時採的,山上到處都是,秋季聽說有漢族商人專門來此收購,說是內地人很喜歡這些野生的東西,看來這大山裡還是有不少的寶貝啊!生薑是我聽瓊宗說的,她說漢族人做羊肉時都愛放一塊,可以去羶味,所以這次特意叮囑扎西買了回來。
我慢慢地做著這些,把水分成半瓢半瓢地放進去,慢悠悠地合上蓋子,自己明明拿著氣閥卻到處找它,最後弄得連自己都不知道幹什麼了,直到扎西抱了柴火進來,我才條件反射般地把閥門壓上去。
“我來吧,你去陪阿媽啦說說話。”見他點火,我走過去說。
“你歇一會兒!”他沒有看我,只悶悶地說了這麼一句。
我的心為什麼會如此慌亂啊?老天!我有些不明白了,他是我的丈夫啊,我又不是第一次見他,怎麼像個懷春的少女呢?我的膽子呢?下午那個火辣辣的卓嘎哪裡去了?
火舌卷出了灶門,乾透的柴燃燒起來“噼噼啪啪”作響。他不說話,也不看我,只一個勁地往裡塞著柴。
屋裡出奇的悶熱,我把袍子退到腰上,將兩隻袖子拴在一起。我看了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