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濤對帥府中的形勢,十分熟悉,穿越後園,直奔佛堂。
鐵夢秋秋目光轉動,只見這座佛堂,整個用紅磚砌成,四面是林木環繞,雖然不大,但在整個帥府中,自成院落。
除了一座圓門,通往帥府中之外,四面都高過丈餘的磚牆。
沈百濤舉步行近門前,叩動門環。
良久之後,才聽到一陣緩慢的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緊接著,耳際間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什麼人?”
沈百濤道:“是我。”
木門呀然而開,一個白髮蕭蕭的老嫗,出現在門內。欠身說道:“原來是沈大人。”
沈百濤舉步向門內行去。
鐵夢秋、楊四成緊隨而入。
那白髮老嫗放過了沈百濤,右手竹杖一探,攔住了兩人,冷冷說道:“兩位停一停。”
鐵夢秋兩道冷厲的目光,掃掠了那老嫗一眼,停下了腳步。
沈百濤回顧了那老嫗一眼,緩緩說道:“放他們進來。”
白髮老嫗緩緩收回竹杖,道:“沈大人,這佛堂乃夫人所設,除了夫人之外,平日裡很少有人到此,沈大人乃督帥親隨,老身還可妄自做主,但這兩位素未晤面,身份本明,老身可不能放他們進去。”
沈百濤道:“他們都是督帥親信,至友,在下願作擔保。”
白髮老嫗搖搖頭,道:“沈大人錯了。”
沈百濤一皺眉頭,道:“你不過是一個守佛堂的老僕,敢對在下如此無禮。”
白髮老嫗笑一笑,道:“佛堂不比軍帳,沈大人不用嚇唬老身。”
沈百濤嗯了一聲,道:“聽起來,似乎是這佛堂內,藏了不和的隱秘,所以,你怕人家檢視,是嗎?”
白髮老嫗淡淡一笑,道:“沈大人錯了,如這佛堂屬於私人所有,那人也不是老身,而是徐夫人。”
沈百濤淡淡一笑,道:“就是夫人所有,在下也要檢視,你如再借故攔阻,在下就無禮了。”
白髮老嫗不淡一笑,道:“聽沈大人的口氣,難道你敢動手打人麼?”
沈百濤道:“不錯,你如再借故攔阻,沈某人可能要動手打人了。”
鐵夢秋身子突然一側,疾快地閃地那老嫗的竹杖,衝入了院中。
楊四成緊跟著舉步向前衝去。
哪知一舉步間,突覺腿上被股重力一絆,身不由主的砰然一聲,摔倒在地上。
這一跤摔楊四成雖然有些微得疼,但更使楊四成心頭震駭不已的是,那一杖不但力道奇大,而且自己已然讓避兩次,竟然讓避不開。
但這一跤也摔得楊四成恍然大悟,站起身子,哈哈一笑,道:“你老人家是真人不露像啊!要不是讓在下掉這一跤,在下實在想不出一個白髮蕭蕭的老嫗,竟然有這等高明的手法。”
沈百濤也為之精神一振,冷冷對那白髮老嫗說道:“你已經露了真像,用不著再掩飾了。”
白髮老嫗臉色變得十分嚴肅,緩緩說道:“老身奉命,守護這座佛堂,任何人,未得夫人之命,不得擅入,三位如若不想和老身衝突,只要取得夫人一紙令諭,事情就和老身無關了,三位就算在佛堂中挖地三尺,老身也不便過問。”
鐵夢秋道:“沈大人,這帥府中可有這麼一個規矩。”
沈百濤道:“在下未聽說過。”
鐵夢秋道:“如是沈大人自覺不用遵守此命,那就下令行動了。”
言下之意,那無疑是說明,要沈百濤下令對付這白髮老嫗。
沈百濤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以督府總管身份,要你放下竹杖。”
白髮老嫗淡淡一笑,道:“佛堂之內,只聽夫人命,不聞將軍令。”
楊四成兩手一探,拔出判官雙筆,冷笑一聲,道:“看來,你是不甘束手就縛。”
沈百濤道:“楊兄,給我拿下。”
楊四成雙筆一順,正待出手,突聞暗影中傳出一聲冷笑,道:“慢著。”
沈百濤重重地咳了一聲,道:“看來,老婆婆,在這佛堂中埋伏了不少人手。”
這時,黑影中,緩步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衣的大漢。
那大漢臉上蒙著一片黑紗,看上去,有種十分詭異的感覺。
白髮老嫗冷然一笑,道:“沈大人,你如想退出去,現在還來得及。”
沈百濤道:“嗯!你老人家,在佛堂隱居了這麼久,在下竟然未瞧出你是身負絕技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