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滿臉沮喪地說道:“都怪小的遲鈍,否則老爺就不會出事情了。”
“阿陵”
小婉此時哪裡顧得上張松,繞過他直接衝到床前,撲到床上大聲呼喊著……聲音如同撕心裂肺一般,可張陵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沒有絲毫甦醒的跡象。
雖然心情激動,但小婉並沒有失去理智,這個時候她是不敢搖動張陵的,她轉過頭看著一旁的回春堂老大夫:“老先生,我家老爺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張大人曾經吐了口血,但情況並不是很嚴重,比較麻煩的是,據當時看到的人介紹,張大人的腦後似乎被原木蹭了一下,恐怕是受到了震盪。老朽已經給張大人服了活血化淤的藥和安腦清神的藥物,睡一覺醒過來就應該是沒事了。”
“那病人什麼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小婉擦拭掉眼角的淚痕問道。
老大夫捋著鬍子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個不好說,張大人習練過武功,有內功底子,估計十二個時辰左右,傷勢就能夠穩定了,不過在張大人甦醒之前,最好是不要移動。”
“謝謝!”
小婉知道,老大夫已經盡力了,而且從他所說的情況來看,目前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刺史府。
正在和王夫人說話的王守拙忽然聽到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剛要喝斥,只聽得門口響起王保的聲音:“老爺,張陵張大人在工地受傷,迄今昏迷不醒。”
“嗯?”
王守拙聽得手一抖,差點兒將茶杯落地:“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完王保的稟報後,王守拙‘嘿’了一聲:“這個張鴻漸啊”
“立即備馬”
他大聲吩咐道。
“老爺,還是備轎穩妥些。”王夫人擔心道。王守拙這些年已經很少騎馬了,她有些不放心。
“糊塗”
王守拙瞪了她一眼……好在衣服他本來就沒有換,略為收拾後起身就向外走,王保那邊已經在府外備好了兩匹馬,主僕二人飛騎向回春堂趕去。
驛館,正準備第二天離開滄州的李道玄剛剛從鹿鳴春回來,正準備去碼頭看看,就見洪成急匆匆地走來,聽完洪成的稟報後,他爆出一句粗話,然後命令洪成立即找來隨行的大夫,帶他去張府為張陵診治。等洪成走了之後,李道玄摸摸腦袋,看了看窗外,也沒那個心情去碼頭工地了。
回春堂中,張陵養傷的房間已經給收拾出來了,寶兒還小,小婉沒讓人通知他,而且嚴令府中的下人不得亂說話,好在她和張陵都經常出去,隨意編了個理由,寶兒便被哄得服服帖帖。
張陵還在昏睡中,只是呼吸平穩了許多,臉色也不再那麼難看。那個被他救下來的小女孩已經被父親用‘大人在睡覺’的藉口哄回去了。
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王守拙幾乎是小跑過來的,這一路上,王守拙的心情沉甸甸的。在瞭解到具體情況之後,王守拙只能發出噓唏之聲了,雖然他心中已經對張陵略生芥蒂了,但這種微小的變化幾乎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出來,當知道張陵受傷之後,他倒是真心實易地想著張陵給他帶來的好處。
“張夫人,鴻漸的傷勢如何了?”王守拙見張陵躺在床上的模樣,便知道他還未甦醒,放低聲音問道。
“有勞王大人惦念,妾身dai kao爺謝過了”
小婉起身先表達了謝意,然後將大夫的話說了一遍,那王守拙是曾經在軍旅中生活過的,也見過受撞擊硬傷的。在檢視了張陵的情況後,便安慰小婉,內容和老大夫說得差不多,小婉見張陵的呼吸和臉色漸漸趨向正常,便也逐漸放心。
王守拙知道小婉的心思現在全放在張陵身上,沒精神應付自己,因此說了幾句話之後,便離開了,臨走時還告訴小婉,工地的事情暫時交給別人負責,讓張陵安心休息云云——內容倒是跟後世的領導差不多,看樣子這官樣文章是有傳承的。
王守拙走後不久,洪成帶著大夫也到了,檢查的檢查差不多,小婉的心裡也徹底地篤定起來。這屋子裡只有一張床,紫鵑想讓張有再加一張,卻被小婉拒絕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小婉趴在床邊火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當小婉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她將腦袋上那隻來回摩挲的手用力摔下去,便聽得一聲疼叫:“婉姐,用不著這麼狠吧?”
“你……阿陵?”
小婉剛要喝斥,突然警醒過來:“阿陵,你醒了?你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