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能答應嗎?”
“當然。”
她鬆了一口氣,淺淺地綻開笑顏,“尹先生是你的好朋友?”這麼三言兩語就搞定了!二哥真的說對了,她是他很重要的人?林靜幾乎被喜悅衝昏了頭腦。
“是尹小姐。”
“呃?”
“蜜月回來時,你不是在機場見過尹月嗎?”
她心中鋒利一割,忽然呼吸困難,拓撲投資的總經理是那個似弱柳扶風的小月小姐?
“你和她交情深厚?”
“談不上什麼情誼,不過有時候一起吃吃飯上上床。”
她驀地倒抽一口冷氣。
“別這麼大驚小怪的,成年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這種需求,不是什麼骯髒的事。你若想找個情人,我也不反對。”他從沙發起身,“放心,今天只是個意外,我不會讓你在公眾場合失了面子就是。”
林靜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明天我要去香港公幹。”挺拔的身軀走向書房,“我不在的時候,希望你過得愉快。”
第2章(2)
晚飯桌上,一樣的鴉雀無聲。
她用眼角餘光看看身邊的優雅進餐的男人,希望你過得愉快?是他自己過得很愉快吧。不知道在香港又有什麼豔遇了。
傭人撤下主菜,甜品一道道擺上長餐桌。
雷拓將一匙紫米布丁舉至林靜的嘴邊,“吃一口,乖,不要再和我生氣了。”
生什麼氣?
她吃驚地想張口詢問,卻正被那一勺布丁堵住。嚥下唇齒間柔軟而微甜的味道,她為自己辯護:“我沒有生什麼氣啊。”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是個花心大蘿蔔,她才不會因為這種下流的人讓自己不開心。
“還在埋怨我不許你隨行到香港嗎?”
“你少胡說八道。”怎麼這樣扭曲事實,誰想跟他去香港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他無可奈何地露出一個寵溺笑容,看得林靜傻了眼。
“嫂子,二哥現在真的很忙啊,他也很想陪你的。”天依也來湊熱鬧,“你就別介意了嘛。”
“我本來就沒有……”天,她是跳進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連雷百川也看不過去,皺著眉教訓剛結婚的小夫妻:“談生意怎麼能隨便就跟去,工作是男人們的事,你只要在家等著他賺錢回來就行了。”
這是什麼大男子主義!她無力地放棄爭辯,道不同不相為謀,她才不會浪費精神氣力妄圖改變一個六旬老人的固執。坐在另一頭的莫君樺卻冷冷地起身,走出餐廳。
阿姨最近閒來無事開了家珠寶店,生意竟然還算好,忙得有點樂不思蜀,雷百川的話多多少少有些含沙射影的意味,難怪她聽了不高興。
氣氛突然僵了起來,林靜垂下臉,不情願地道歉:“我知道了,爸爸。以後我不會再任性了。”
回到房間裡,她一關上門就質問他:“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你不開心得這麼明顯,我能看出來,父親也一定能看出來。我可不希望他來關心我們的婚姻生活。”
“我沒有不開心。”
他默不作聲地凝視她,目光湛湛,彷彿能看透她所有內心隱秘。
林靜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慌張地扯開話題:“你一定累了,快去休息吧。”
雷拓不置可否,“父親對你怎樣?”
“嗯,談不上特別好,也沒有特別不好,就像對待別人差不多。”她努力思索著,“偶爾會找我下盤圍棋,”沮喪地皺起臉,“每次我都被殺得落花流水。”
她的圍棋是結婚之前雷拓教的,剛學會沒多久,水平自然很差。
“爸爸他幹嗎不跟你下啊?”雷拓的棋弈水平可比她高多了。
“我?還不夠資格呢。”能跟雷百川下棋的人不到五個指頭,“這是他信任你的標誌。你的樣子,他永遠無法漠視。”
“……這麼愛,卻還是拋棄了戀人。”盛夏溽暑,她卻怕冷地撫著雙臂。
在商言商,利字當頭。這世道的生存如此艱辛,愛情總是最先被拋棄的負擔。
“但他從此活在對她的追憶中,被拋棄的人反而解脫。”
“他有沒有去找過張錦若?”
“前妻去世之後,他曾想過要和張錦若結婚。可惜已經人家已經羅敷有夫,不打算重續前緣。”
她不可思議地撫上自己並不嬌豔的容貌,“男人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