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本著不被佔便宜充當冤大頭的原則,王柳沒等王亮再說下去,便無比爽快的帶著老公和兒女跟著他來到了王家村。在她看來,這有又是個能佔便宜的好機會,她自然是不會放過的。自從上一次被送回來之後再去練個弟弟家裡就變得千難萬難起來,張氏那女人再潑辣到底還讓他們進家門了,林果香倒好,直接就讓秀才把他們送回來了,做的真絕。
想起林果香,王柳和宋冬天就恨得牙癢癢,看樣子是心裡實在不待見她。不過林果香也不見得待見他們就是了。
王柳一家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聽到門外有動靜於是都伸長了脖子往外看,等林果香他們真進了院子又連忙縮回腦袋裝模作樣的坐那裡假裝什麼都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張氏在一旁看的直撇嘴,不就是不想挪動身體出去迎接他們嗎,至於這樣人模狗樣的裝著嗎?
比起王柳一家,張氏倒是表現的純粹了不少,直接大模大樣的雙手環胸坐那裡擺出一副當家長嫂的姿態來。
等到秀才他們終於進了屋,王柳和宋冬天的臉上才慢慢露出一副驚訝的模樣,然後站起來跟王桃夫妻寒暄:“小妹,妹夫你們咋也來了?剛才進屋的時候咋不吱一聲呢,我們也好出去接你們。”
林果香在旁邊聽到這話就直接翻了個大白眼,這麼虛偽的話虧他們能說的出口,還有那表情,假假的簡直讓人噁心。既然不是當演員的料就不要演這出戏,看著讓人覺得實在是膩歪的很。
不過王桃顯然是深知大姐夫妻倆的秉性,所以對於他們倆說的話半點表示都無。而且王桃性子比較剛烈,自然是看不慣大姐夫宋冬天的為人處世,心裡總認為自己大姐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子完全就是被這個大姐夫給教唆的,若是他為人能夠忠厚一些大姐也不至於變的像現在這樣讓人看著就覺得面目全非。所以對宋冬天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直接出口把他給嗆了回去:“大姐夫你可是金貴的人,咱們小門小戶的哪兒能勞駕你出來接咱們,那可萬萬受不起。”
宋冬天被小姨子給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張臉忽紅忽白忽青的迅速轉換著,就跟那調色盤一樣精彩。
王柳見自家男人被小妹嗆了自然是不願意了,不過她深知小妹的脾氣不敢得罪她,於是目光轉了一圈就落到了林果香的身上,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便想把氣撒在她身上,只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林果香把纏在袖子上的馬鞭慢慢的解了下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那時不時瞟向王柳夫妻時眼底迅速閃過的寒光把王柳和宋冬天二人給凍了透心涼。
以至於嚇得王柳原本到口的責難話在舌尖轉了個圈又硬生生的給嚥了回去,不過害怕的同時心裡又多少有些不甘心,覺得像林果香這樣的軟柿子以前都是被自己拿捏在手裡的,何時被她這樣威脅過?於是一時臉孔漲成了豬肝色,那朝林果香翻白眼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被勒著脖子的大頭鵝,配上她那特有的發麵饅頭臉讓人覺得特別滑稽。
王家這兄弟姊妹四個終於聚齊了,於是秀才便開口把分擔贍養老太太的事兒說了一遍,話沒說完王柳就第一個出聲反對,她的表現倒是在眾人的意料之中。
“我不同意”王柳一張饅頭臉都漲成了紫紅色,顯然是激動狠了,“憑什麼老太太要我和小妹養活,這些不都應該是由你們這些當兒子的養著的嗎?”王柳眼珠子轉了一圈便決定拉小妹王桃下水,“我和小妹都是嫁出去的女兒,祖宗禮法裡就沒有讓出嫁的女兒贍養娘家這麼一條再說了,老太太由我們兩個女兒養著,那還要你們這些當兒子的幹什麼?”
反正說來說去就那麼一個意思,就是堅決不同意奉養崔氏。崔氏要是知道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大閨女這麼堅決的反對贍養自己,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王桃哪能不明白大姐扯上自己是什麼意思,於是直接開口把她的話給堵了回去:“我和大樹商量過了,都同意把咱娘接家裡伺候著。不就是每年三個月嗎,再說了自個兒的娘咱還是養得起的。”
王桃話音一落王柳就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咬牙切齒的說:“小妹你咋那麼傻,老太太平時那麼偏心兩個兄弟,啥好處都給了他們兩家,現在老太太病了沒油水可撈了就想把人踢給咱倆憑什麼?你咋不多動動腦子想想,怎麼能這麼糊里糊塗的就同意了?”
本來在來的時候他心裡多少還有點歉疚,不過現在聽到王柳說出這樣的話原本心裡那點歉疚頓時就全飛到九霄雲外去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老太太的事兒就算他全攬下來估計別人也不會念他的好,還會覺得做這些全是他應該的。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