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身冷汗，在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一句話，伴君如伴虎，雖然這些年他聖寵不減，但並不代表自己就可以在李世民面前肆無忌憚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他畢竟是一代帝王，他也是無情的，任何阻礙他的人，都有可能被他處死。
唐舟的心猛然一沉，接著便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沉眉片刻，撲通一下給李世民跪了下去：“聖上，臣也是為您著想。”
李世民哼了一聲：“朕的身體朕自己最清楚，不用你著想，你回去當好你的刺史，把這京城管好就行了，沒什麼事就退去吧。”
李世民有點不耐煩，不怎麼想聽唐舟說這些話了，唐舟見此，只好退下。
離開皇宮的時候，天空不知何時竟然陰沉起來，唐舟站在皇宮門前仰頭望了一眼，接著發出了一聲長嘆。
很多事情他能夠改變，但很多事情也是他所改變不了的，他只是這芸芸眾生中的一員，就算他如今坐到了這個位置上，他的能力還是有限的，至少他改變不了一個人心裡的想法和觀念。
雨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唐舟牽馬漫步在長安街頭，雨的到來讓空氣中的悶熱一掃而光，所以本應該少行人的長安街竟然多起了人。
這些人在唐舟身旁走來走去，唐舟再一次感到了個人之渺小。
而就在唐舟這樣走的時候，前面突然奔來幾匹快馬，快馬向他奔襲而來，最後停在了他的前面。
“唐兄，這等天氣最合適去城外騎射了，你也去吧。”馬上的人是程處默他們，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是準備去郊外騎射打獵的。
“是啊，唐兄，當及時行樂啊，你之前不是說過什麼花開堪折直須折嘛，如今就是折花的好時節啊。”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唐舟抬頭望了他們一眼，突然笑了笑，是啊，自己幹嘛為這些事情煩心，自己永遠都是自己，既然無法阻止的事情，那又何必去阻止？
幾人說著，唐舟飛身上馬，在前面疾奔，而且一邊疾奔一邊高聲吟道：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斗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閒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
似黃粱夢。辭丹鳳。明月共。漾孤篷。官冗從。懷倥傯。落塵籠。簿書叢。鶡弁如雲眾。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動。漁陽弄。思悲翁。不請長纓，系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恨登山臨水，手寄七絃桐。目送歸鴻。
949。第949章 唐舟作詩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唐舟突然豪氣，看的程處默等人皆是疑惑不解。
雖然平時唐舟也挺大方的，可像現在這般意氣的，卻很少見，在他們的印象當中，唐舟就是豪氣也是內斂的，可今天當眾在大街上狂歌，卻是少有。
眾人雖是不解，卻也連忙騎馬跟了上去。
長安街上多行人，這些人有忙著趕路的，有閒步賞雨的，當他們聽到唐舟一邊策馬一邊吟詞的時候，身心皆是一陣。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這是他們大唐人都向外的生活吧？
豪邁，大氣，這樣的人生才不失遺憾。
可真正能這樣生活的人又有多少個？
看著雨中疾奔的男子，眾人皆是產生了一股崇拜之情，不為什麼，就為他那一句少年俠氣。
快馬疾奔而去，很快消失在了煙雨之中，但這首詞卻在長安城傳開了，從東頭傳到西頭，也從東市傳到西市。
接著又從西市向整個長安蔓延。
傳到程咬金這裡的時候，他正跟一群朋友喝酒，他們都是武將，文學修養不是特別的高，但是聽到這首詞後，還是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想起當年打天下的日子。
那時的他們何其意氣風發，哪怕是落草為寇，也是極盡的瀟灑。
那樣的日子可真是美好，真是令人懷念啊。
程咬金倒了一碗臉兒紅，道：“喝，為我們逝去的少年俠氣。”
一碗臉兒紅一飲而盡，程咬金臉頰通紅，猛然嗆了幾聲，但接著只見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痛快，痛快啊……”
眾人也多豪情之輩，見程咬金如此，再想到唐舟的那首詞，也皆心情起伏，端起一碗也是一飲而盡，接著也是哈哈大笑。
“痛快，痛快……”
“人生當如此，人生當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