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我自己都不瞭解我自己。”楊明珠笑了,只是她的笑意裡有些悲哀。
現在幾乎是全民剷雪,大街上的積雪,在以極緩的速度清理著,一輛輛大卡車不時的來回穿梭,市區主要的幹道已經被鏟乾淨了。
太陽出來了,積雪開始融化,雖然天氣很好,但天氣還是冷的有些刺骨,剷雪的人有武警,也有自發組織起來的普通群眾,大家乾的熱火朝天的。
有些學生們也加入了剷雪的隊伍,他們燒開水,不時的向這裡送著開水。
走到一個橋洞底下的時候,只見一名流浪漢躺在橋洞的底下,外面乾的熱火朝天的,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像這種無家可歸,晚上住橋洞的人比比皆是,這個流浪漢不知道在這裡躺了多久了,他就躺在最邊上,不妨礙行人交通。
天氣很冷,他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也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因為像這樣可憐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林煜停住了腳步,他看向那個流浪漢,片刻以後他走到了流浪漢的跟前,他拍拍那流浪漢的肩膀道:“哥們兒,別在這睡,天冷,睡著了恐怕就在也醒不過來了。”
的確,在冰冷入骨的天氣裡,如果一個人倒在雪地裡,一旦倒下,恐怕就在也起不來了,儘管這個流浪漢身上裹的東西很厚,但他身上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於破爛了,如果他真的在這裡睡著,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伸手觸到了流浪漢的身體以後,林煜的心中不由得了沉,這名流浪漢的身體有些僵,恐怕他昨天晚上在這裡躺了一晚上吧。
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裡,如果一旦睡過去,在醒來,恐怕就難了,林煜連忙把他的身體翻過來,伸手在他的鼻息上一探,氣息全無。
“怎麼了?”看林煜凝重的表情,楊明珠也湊了過來。
“恐怕沒氣了。”林煜道。
“啊,這是怎麼回事,我叫救護車吧。”楊明珠嚇了一跳,她連忙道。
林煜不語,他取出了金針,把針袋鋪在地上,開始對這名流浪漢進行施救,他不確定救不救得過來,因為這個人在這裡躺的時間太久了,身體都有些僵硬了,現在只希望陰陽命針,能把他的命給吊回來。
楊明珠也不閒著,在林煜施針的同時,她在一邊叫救護車,報警,然後又找來熱水,最後又脫下了自己的貂皮大衣,蓋在了流浪流的身上。
在她忙活的片刻,林煜已經施針完畢了,他看著楊明珠道:“你這身衣服挺貴的吧,得好幾萬?”
“三萬八。”楊明珠道:“怎麼了?”
“沒什麼,你不怕弄髒了?”林煜笑了笑道。
“畢竟是一條人命。”楊明珠嘆了一口氣道:“我小時候,家裡窮,我是親眼看著我爸因為沒錢治病而去的,所以碰到可憐人……我會盡量伸出援手做點什麼。”
楊明珠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淡,她沒有因為回憶過去的事情而感覺到傷心,因為她的心早就麻木了,她現在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生存。
很快,救護車和警車都趕到了現場,幾名白大褂提著急救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他們拿著聽診器以及搶救儀器,忙活了大半天。
“救不回來了,走吧。”急救的一名主治拉下了口罩,對護士說:“做好記錄,死亡時間是六個小時以前,趕到現場時,採取的措施是腎上腺素、心臟復甦……”
“林煜,是真的救不回來了嗎?”楊明珠問,相對這些醫生來說,她還是比較相信林煜的。
“救不回來了。”林煜搖搖頭道:“施針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我之所以施針,完全是因為抱著一絲希望去做那些事情的。”
“願死者安息。”楊明珠緩緩的跪倒在地上,她默默的念著一段經文。
林煜靜靜的看著楊明珠,他覺得更加難讀懂這個女人了,她雖然算不上高貴,但也能躋身名流的圈子裡,眼前的這些舉動,不該是她這種身份的人做出來的。
她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虔誠,而且雙眼平靜如水,這讓林煜有些小震憾,因為他記得,玄心頌經文時候的表情,也是這樣的一幅表情。
“你剛才唸的是什麼?”等楊明珠頌完了經文,林煜走上前問道。
“往生經文,道家的。”楊明珠道:“盼逝者能早日輪迴,脫離苦海。”
“你念經的樣子,很虔誠。”林煜嘆了一口氣道:“和某個人很像。”
“哦,是嗎?”楊明珠詫異的看了一眼林煜,她微微的笑道:“我只是做些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