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竹籠裡塞滿的小動物。
野兔山雞被擠在竹籠裡,因為數量太多,動物們都沒有辦法轉身,只能保持著被塞進去時的姿勢,除了頭部能轉動一下,野兔扭頭,親吻上山雞的尖嘴,山雞扭頭,又親吻上野兔的嘴。
寒初藍驚喜地蹲到了竹籠面前,笑得燦爛如花,夜千澤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那般的開心,被她燦爛的笑容感染到,唇邊淺淺地也逸出了笑意,站在她身邊,垂眸柔柔地注視著她,淺笑地說道:“我說是我獵到的,你信嗎?”
“不信,你要是有這樣的本事,這個家也不用等著我來支撐,肯定是懷真獵的。”寒初藍本能地答著,忽略了自家男人是個一流高手。明明夜千澤都向她坦誠了……
夜千澤笑,也不強辯。
“藍兒,這麼多野兔和山雞,夠我們吃幾天了吧。”夜千澤也蹲下身去。
吃?
扭頭,寒初藍就白了自家男人一眼,嗔著:“就知道吃,說你是吃貨,你還不認。野兔和山雞也可以養殖的,咱們不吃,都養著,嘻嘻,養得多了,再買給金玉堂酒樓,賺的錢會比種菜更多,兔子愛吃蘿蔔,院子裡要種點蘿蔔才行。”
夜千澤微抽一下臉,小媳婦又說他是吃貨,可他覺得楊庭軒才是吃貨。聽到寒初藍的話,他忽閃著鳳眸,她又想到了一條財路。種菜,養殖野兔山雞,砍柴去賣,一條條的財路,雖說不是大進帳的那種財路,可細水長流,日子長久了,也是一大筆可觀的財富,她呀,天生就是經商的料。別人捕獵到這些小動物,只會想到宰來吃了,或者直接拎到市集上去賣,她卻是想到養殖,賺更多的錢,又不用天天跑到山上去捕獵。
“明天我要在院子裡搭兩個棚子,圍起來,當成野兔和山雞的窩。”寒初藍自顧自地說到,說到賺錢的事兒,她總是兩眼發光,拼力十足,這個時候的她,是最動人的,渾身散發著自信,而自信的女人往往最有魅力。
冷不防,她身子騰空。
夜千澤把她抱了起來。
“藍兒,明天的事兒明天再做,現在很夜了,咱們洗洗睡吧。”
寒初藍掙扎著想滑下地,夜千澤抱得穩,她掙不脫,只得輕捶一下他的肩膀,“我自己會走路,別動不動就抱著我,我要是被你抱上癮了,怎麼辦?”
夜千澤一低首,就在她的唇上戳吻了一下,寵溺地說道:“那我天天抱著你,抱你一輩子!”
被他偷了個香,寒初藍臉上發熱,感覺害羞的相公越來越有膽量了,以前摟她一下都變成了煮熟的蝦子,現在偷香,竟然臉不紅氣不喘了。
“那我從明天開始要多吃點,長胖一點,讓你鍛鍊鍛鍊臂力。”
夜千澤:……
進了房,夜千澤替寒初藍打來了一桶水,想讓寒初藍洗洗睡的,試了水溫,覺得清涼清涼的,又擔心寒初藍冷著,便又拎著水出去了,寒初藍知道他是給她煮水去,心裡泛起了絲絲甜意,在生活上,他是中看不中用,什麼事也做不好,還能吃那麼多,不過他對她的轉變,對她的好,都表現在細微的鎖事上。
不久,水被夜千澤煮熱了。
寒初藍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便爬上了床上,舒服地夢周公去。
夜千澤沒有驚擾她,在她睡著之後,他溫和的俊臉轉為沉凝,狹長的鳳眸更是凝聚著冷冽之氣,扭身,他消失於房裡。
河上,木橋正中央,站著一人,背手而立,俯瞰河底,河水緩流。
殘月入黑雲,大地瞬間漆黑一片。
整個張家村的人都沉浸在夢中。
片刻後,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而來,到達河邊時止步,微彎著腰,低沉的嗓音掩不住他對立於木橋之上俯瞰河底那個人的恭敬,“主子,鐵頭來了。”
木橋上的那人盯著河底,嘴裡說著:“我什麼時候能喝上魚湯。”
鐵頭馬上就應著:“主子想喝魚湯,屬下馬上給你弄去。”
“藍兒做的。”
鐵頭僵住。
“藍兒廚藝好,煮的魚湯一定很好喝,她想打魚想了很久了,忙過這一陣子,必定把河裡的這些傢伙都弄進我的肚子裡。”
鐵頭的臉又抽了一抽。
他深夜前來,不是和主子討論魚湯的。
不過,主子要討論魚湯,他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何事?”
念著想喝藍兒煮的魚湯的某人,碎碎唸了一會兒,才沉沉地問了鐵頭一句。
“元國舅來了清水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