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之間其實形成了相互制衡,誰都別想造反奪位。
不得不說先帝極會駕馭朝臣,才會有今天的局面,否則他的幼子是無法坐穩帝位的。饒是如此,當今帝皇內心深處還是提防著夜沐的。
書房裡,夜沐不是在處理政事,而是在看著一幅畫,一幅美人畫,畫裡面的女子,一身華服,高貴美麗,卻又柔情似水,鳳眸含春,美不可言。
“紫兒,我想你了。”
夜沐修長的手指輕撫著畫中的美人兒,那是他一生的摯愛上官紫,曾經是他的王妃,可在十二年前,他還沒有成為攝政王,奉先帝之命離京辦事,府裡發生了一場大火,上官紫便死於那場大火,就連他和上官紫的愛情結晶,八歲的稚兒也消失於那場大火之中。
得知愛妃被火燒死,夜沐傷心欲絕,震怒不已,重懲了府裡所有人的人,怨他們沒有救出他的紫兒,他的世子!
可是就算他把府裡所有人都殺了,也沒有辦法挽回妻兒的性命。
十二年了。
他依舊忘不了他的紫兒,哪怕在母后的命令之下,他重新娶了新王妃,新王妃也替他生了兩個兒子,可他不願意立新妃長子為世子,世子之位,是屬於他和紫兒的稚兒。
十二年來,他也沒有放棄過調查那場大火背後的真相,王府戒備森嚴,他又向來寵愛著妻子,照顧妻兒的下人都是嚴謹的人,怎麼會讓府裡起火?還燒死了他的妻兒?他懷疑是人為縱火!
只是越接近真相,他越不敢前進。
太過殘忍,太過傷心!
唯一讓他稍有點欣喜的是,當年那具小屍體,不是他的稚兒,他的稚兒應該還活著,可身在何方?
“紫兒,你能告訴我,我們的稚兒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他到底在哪裡?”夜沐把畫像湊到唇邊,輕輕地親吻著他的亡妃,眼底一片傷痛。
畫像自然無法回答他。
只有他的低喃,他的痛楚,在寂靜的書房裡迴旋著。
……
午後,寒初藍戴著破草帽,拿著鋤頭把院子裡的雜草都弄到一堆去,懷雲兄妹走來幫忙,想著把雜草扔到外面去,寒初藍連忙阻止了他們。
懷雲不解地問著:“姐姐,這些草不扔到外面去,留在這裡的話,下一場雨,又會重新長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野草的生命力是最強的。
寒初藍答著:“太陽這麼大,放在這裡曬上兩天,就可以當成柴草,傍晚時分點上一把火,把草都燒了,燒成灰,挑到田裡去當成肥料,禾苗長得也好一點。”別人家裡有家肥,夜家因為夜千澤母子倆不擅務農,除了人的排洩物,便一點肥料都沒有。
寒初藍能想到的,便是用動物的糞便以及柴灰當肥料。
懷雲笑:“姐姐說的是。”
她倒是沒想到雜草還有這點用處。
“把雜草全都堆到這裡來,到今天傍晚就可以燒了。”寒初藍示意懷真兄妹把雜草堆到她的面前來,兄妹倆連忙把想扔掉的雜草全都堆到她面前去。
夜千澤也來幫忙,李氏則在屋裡收拾著桌子,清洗著碗筷,一家人為了美好的生活,都在努力著。以前不怎麼會做事的夜家母子,因為寒初藍的到來,慢慢地發生了變化。
“太陽大,你回屋裡去吧。”寒初藍看一眼夜千澤漂亮白淨的臉蛋,淡淡地說了一句。
夜千澤要是知道她用漂亮白淨來形容他的臉,保證抽臉。
“我不怕曬,再說了後院裡的樹也可以遮擋太陽。”夜千澤拒絕回屋裡去,不肯再像以前那般,任由寒初藍做牛做馬,他享受。現在寒初藍做什麼,他都要跟著。
這叫做妻唱夫和!
寒初藍瞄了瞄後院的那些樹,說道:“等我的菜地步入了正軌,這些樹砍掉,栽些果樹,至少還有水果收成,現在這些樹,除了遮陽,沒有什麼用處。颳風下雨的時候,還吹得滿院子都是枝丫。”
“藍兒,我喜歡吃水果。我們種什麼果樹?”
夜千澤美滋滋地問著。
腦裡開始想像著後院果香四飄,他在樹底下襬上一張桌子,泡壺茶,拉上他的藍兒,夫妻倆相依相偎,仰頭便可摘果子吃,太陽又曬不到,既舒適又愜意,妙極!
寒初藍撇他一眼,淡冷地說他:“只要是吃的,你哪有不喜歡之理?吃貨!”
夜千澤臉一抽。
懷雲偷偷地笑了起來。
懷真背過身去,肩頭一抖一抖的。
“藍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