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澤笑而不答。
李氏還想說什麼,夜千澤看她一眼,說道:“娘,藍兒說得對,只要有心想學,沒有什麼是學不來的。”李氏頓住了,知道夜千澤是心疼寒初藍,要為寒初藍分擔養家的壓力,也不好再說什麼。
於是,夜千澤從這個晚上開始,跟著他的小媳婦兒學習編織農用品。他聰明好學的,一學便會,懷真和懷雲眼見他都學著用竹子編織農家用品,也不甘示弱,跟著寒初藍一起學。到最後,寒初藍不得不驚歎這三個人都是學習的天才,編織東西的速度不僅超越了她,還編織得很好。
……
三擔柴如常地挑到了段府的後府後門前,讓寒初藍意外的時,今天的段府後門關著門,她試著推了一下門,推不開,知道門被從裡面反扣上了。
“門被從裡面塞扣上了。”
寒初藍看向夜千澤,把肩上的那擔柴放了下來。
夜千澤也把柴放下來,有點疑惑地說道:“我和懷真天天都送柴來,每次來的時候,後門都是開著的,偶爾是虛掩著,今天怎麼就關死了呢?”
寒初藍伸手就敲門。
敲了一會兒的門後,裡面傳來了問話聲:“誰呀?”
“送柴的。”
“是寒姑娘嗎?”裡面再次傳來了問話聲。
寒初藍應著:“正是。”
門吱的一聲開啟了,廚房裡的一位小幫工走出來,徑直地對寒初藍說道:“寒姑娘,我們白管事說了,從今天起,不再需要你們的柴了,請你們挑到市集上去賣吧。”說著,他就要關門,寒初藍迅速地擋住了他要關門的動作,不解地問著:“為什麼?我昨天看到你們府上的柴房還沒有塞滿柴的。”
那位小幫工拍開寒初藍擋著門不讓他關上的手,淡冷地說道:“我們白管事是這樣交代的,為什麼,我們也不清楚。”
“白大哥呢?我能見見他嗎?”寒初藍再問著。
白大哥不會無緣無故地就拒收她的柴,更別說昨天白大哥對她的態度還很好。
“白管事病了,肚子常常絞痛,請大夫也治不了。你們快走吧,以後都不要再把柴送到這裡來,我們府上不再需要你們的柴了。”那位小幫工說完,再次無情地關上了門,這一次寒初藍沒有再擋著他。
白大哥生病?
就算生病也不會拒收她的柴,難道是藉口?因為有其他樵夫包攬下了段府所有柴火的供應?
寒初藍心裡有著疑惑,倒是沒有難過,段府不再收她送來的柴,她還可以挑到市集上去賣,也可以再找其他大戶人家作為長期的合作關係。
“千澤,懷真,我們把柴挑到市集上去賣吧。”寒初藍說著,當先挑起了她的那擔柴就走,沒有留意到夜千澤眼神森冷,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在她叫了他之後,他眼裡的森冷迅速地斂了起來,應了一聲,也挑起柴跟著她走。
楊府。
楊庭軒帶著木子出了軒院,就朝府外走去。楊府極大,到處可見曲徑迴廊,假山池水。楊庭軒穿過迴廊,遠遠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一處假山旁邊,正笑著看向他,右手握著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
“楊公子。”
元缺笑著叫了楊庭軒一聲。
楊庭軒走到他的面前,也笑著,朝他拱手作揖,嘴裡說道:“小民見過國舅大人。”
“楊公子,貴府上就數你與我年紀相近,我又覺得和你挺投緣的,就不用那麼客氣了,彼此當個朋友,多好,我這個人本就不喜歡束縛,楊公子要是也學著楊老爺那般把我當成菩菩薩供著,太無趣,我可要走了。”
元缺說得很誠懇,但有幾分的真心,誰也不知道。
楊庭軒自認眼光很毒,但看這個國舅大人,他總是摸不透國舅大人的心思。元缺的笑容太溫和,不管見著什麼人,都是溫溫地笑著,楊府裡的下人們都說這位貴客溫潤如玉,平易近人,一點貴人架子也沒有。而他的眼神又過於深,笑起來的時候深,不笑的時候依舊是深不可測。
這種人,往往才是城府最深,手段最辣之人。
楊庭軒沒有進過京城,但也聽說過京都重地,官兒多,貴族多,各種爭各種鬥是少不了的。過於善良正直的人入了京都,怎麼死的還不知道。所以呀,能在京城穩穩地混著的人,都是長袖善舞,玲瓏八面的。元缺周遊京都,無官職在身,也能讓朝中文武百官禮讓三分,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國舅身份,與他的交際手段有關。
“呵呵,那小民就恭敬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