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畢竟才起步,想吃大頭,還沒有那個本事。
能起步,她覺得已經不錯了,想吃大頭,還需要繼續努力。
她還在心裡計算著,一斤菜,楊庭軒給她兩文錢,每天送四百斤的菜,可以換錢八百文,將近一兩的收入!再算上給宋家送柴的收入,她每天進帳便有一兩了,要是野兔和山雞繁殖多了,在野味上也能供應給楊庭軒,那她每天進帳便有數兩銀子,野味的價格不知道高於青菜多少倍呢。
寒初藍對於古代的錢銀沒有多少的觀念,不過穿越而來也生活了將近兩個月,知道了一般的老百姓,因為糧食青菜都是自給自足的,一年的花銷也就是一兩多,而她現在一天能賺別人一年的花銷,她樂!
非常的開心!
當然了楊庭軒給她的這個價是無法和市場上的菜價平等的,市場上的菜價是零售賣,哪怕價高,但不適合她這樣大面積種植的菜農,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價錢這東西都是量少而貴,量多而賤。
這一點,寒初藍明白。
“庭軒,雖然我們口頭上達成了交易,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需要籤一份合同。有了合同,白紙黑字的,當然了你要是有公章,蓋上一個章印更好,咱們誰都不能反悔,各自不虧,算是給我們彼此的交易裝了一層保護網。”
寒初藍還不忘要籤合同。
她害怕她的財路又遭到破壞,到時候她想重新去找財路,就會顯得困難很多。楊家在清水縣是處於什麼地位,她非常清楚,要是她的菜被楊家拒收了,除了零售散賣,估計不會再有人大量地收購她的菜,那樣她會虧死的。
“合同?”
楊庭軒笑著,“是協議嗎?”
寒初藍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初藍,你信不過我嗎?”
楊庭軒灼灼地看著她。
寒初藍又替他倒了一杯茶,楊庭軒這一次沒有馬上就喝茶,他計較著她的不信任呢。“庭軒,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為了安全起見,簽了合同,我不用擔心你無緣無故地不要我的菜,你也不用擔心我無緣無故不給你送菜,雙方都是有益的。”頓了頓,她又把當初段府忽然拒收她柴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了她的解釋,楊庭軒笑,她做事,真的很細心。
金玉堂酒樓那麼多分號,楊家多的是鋪子,莊子,與楊家有生意往來的何其多,大家都是習慣性地口頭達成協議,還不曾有人向他提出過書面協議的。不過口頭上的協議的確容易變更,他管理的時候又過於挑剔,供應商三天兩頭都會被換掉,有人私底下說過,能和楊家長期合作的人還沒有出生。
“既然如此,先把你的合同給我看看吧。”楊庭軒覺得把協議說成合同,新鮮但貼切。真不知道這丫頭從哪裡學來的詞語。
初識她的時候,他以為她不過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女子,現在,他忽然覺得她不是一般的鄉下女子,哦,有一個問題,他很想知道,她識字嗎?
“能給我一張紙嗎?我現在就起草合同。”寒初藍請求著,她家裡沒紙,所以並沒有準備著合同一併帶來。
不知不覺間,寒初藍流露出來的又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口語,連處事方式都一樣,她沒有留意到,夜千澤留意到了,卻是抿唇不語,只是鳳眸深沉如無底洞,緊緊地盯著她,生怕他一眨眼,她便被老天爺換成另外一個靈魂似的。
楊庭軒與寒初藍真正相處的時間等於沒有,他自是猜不到其中原因,只是覺得寒初藍的處事方式很特別,卻能深深地吸引著他。
吩咐木子去取來了文房四寶,寒初藍拿起毛筆,便開始起草她的合同,看著她寫字,兩個男人都愣愣地看著她握毛筆的那隻右手,那姿勢完全不對!
不好意思,寒某人不會寫毛筆字,她握筆的姿勢自然不是寫毛筆字的姿勢。
夜千澤和楊庭軒都傾湊過身來,看著她在宣紙上面不停地寫著,有些字,他們看不懂。
楊庭軒望向夜千澤,眼裡有著詢問:初藍識字?她寫的那些都是什麼字?意思是什麼?
夜千澤用眼神答著:楊公子生來便是天之驕子,自然學識淵博,楊公子都不懂的,我不過是鄉下莽夫,大字都不識幾個,哪知道那是什麼字,是什麼意思?
楊庭軒微微地抽了抽臉,繼續盯著寒初藍寫字,懶得再和那個妖孽莽夫眼神交流。
等到寒初藍寫好了合同,她放下筆,自顧自地拿起了自己起草的合同,細細地看了一遍,才滿意地把合同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