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寒初藍的面前,元缺抖抖自己身上的白衣,灼灼地盯著寒初藍看,“我的衣服髒了,一會兒你得給我洗。”說著,他就伸手過來拉住寒初藍,寒初藍甩手,彩月出手攻向他,都被他避開。轉眼間,寒初藍已經被他置放在他的那匹馬上,他飛身一躍,坐在寒初藍身後,一手抓住韁繩,一手摟纏著寒初藍的腰肢,淺淺地笑著:“你的馬車毀了,馬傷了,你還要趕路,我路過,正好帶你一程。”
好長時間沒有好好地與她單獨相處了,今天,正是個好時機。
“元缺,你放開我,我不用你帶著我。”寒初藍用力地去扳著他纏住她腰肢的大手,他卻策馬賓士起來。
彩月施展輕功在後面追趕。
每次遇上元缺對夫人動手動腳的,彩月這些當暗衛的就恨得牙癢癢。對元缺,他們打不過,殺不死,除非幾十個人聯手才有勝算的機會,可惜此刻只有她一人。她的武功還不如星月呢,憑星月都接不下元缺完整的三招,她更不必說。不是元缺對手,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元缺把夫人擄走。
“坐好!”
元缺在她的耳邊沉沉地命令著,纏著她腰肢的大手滑到她的腹部,酸溜溜地說著:“要是摔下馬去,你腹中的小小千澤就沒有了。”
寒初藍一僵。
他知道她懷孕了?
元缺不著痕跡地捉住她的一邊手腕,在騎著馬的同時,又細細地替她把了脈,確定她腹中胎兒安穩,他才鬆開了手指。同時鬆開了馬韁繩,雙手一抱,便把寒初藍抱著橫坐在馬背上,讓寒初藍半躺在他的懷裡,他再抓回韁繩,另一手託扶著寒初藍的身子,淡淡地說道:“你有孕在身,這樣坐著會舒服些。”
寒初藍望向他,他垂眸深深看她一眼,便專注地望著前方的路。
他那張耐看的臉,佈滿了風塵,寒初藍頓了好一會兒,才問著:“你從哪裡來?”
又垂眸看她一眼,元缺淡淡地應著:“帝都。”
“幾天?”
寒初藍看著他一臉風塵,猜測著他是不是知曉了谷主盯上她,所以從帝都一路瘋趕著來。
“你離開清水縣那一天開始。”
元缺還是淡淡地說著,並沒有刻意地用自己緊急趕來討寒初藍的好感。她對他向來是這樣的態度,他說他用一天的時間從帝都趕來救她,她也不會對他生出好感來的。
寒初藍怔了怔。
從她離開清水縣那一天,不過四五天時間,而從帝都到清水縣則要花上十幾天的時間,就算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也要花上七八天的時間,他僅用了四五天就趕到了。
又嘆了一聲,寒初藍望著頭頂上的藍天,陽光刺眼,她不敢完全睜開眼,只得微微地眯著眼。
他一向自命瀟灑,無時無刻都保持著他風流倜儻的樣子,極少會讓風塵染滿鬃間,為了她,他卻一路風塵地趕來。四五天的時間,他應該連睡上一刻都沒有吧。怪不得眼底有著非常明顯的黑眼圈,也有著掩不住的疲憊。四五天不睡……
寒初藍再嘆了口氣。
這個男人對她的感情沒有滲入半點假,但她無法給他半點的回報。
“嘆什麼氣,我又不是為了你連趕四五天的路,一刻都沒有睡。”元缺淡淡地說道,不想聽著她嘆氣。
寒初藍瞧著他不說話,感覺到他的態度在變,以前他都是迫不及待地告訴她,他為她做了什麼,現在做了還要故意掩飾,代表他對她的愛越加的深沉。
“你平時不吃飯嗎?感覺不到半點重量。”
元缺垂眸又瞟她一眼,帶著些許諷刺的話還是流露出他對她的關心。
“我吃得比平時多了。”
“怪不得這麼重。”
寒初藍:……
“女人生了孩子,就老得很快,夜千澤還是貌美如花,小心他找更多女子。要是後悔,我可以幫你解決那塊肉。”
“為自己心愛的男人生兒育女,是最幸福的事,哪怕生了孩子後會身材走形,也無怨無悔。我家千澤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哪怕我變醜了,他也會對我如初。替他生孩子,我永遠都不會後悔。”知道他在吃醋,心裡酸得要命,寒初藍還是說出心裡最真的話,以及她對夜千澤最真的感情。
她的話,對元缺來說就是一把把鋒利的刀,一刀一刀地把他凌遲。
她愛夜千澤,以前愛著,現在愛著,將來也愛著。
他知道,可一次一次面對著她對夜千澤的深情及付出,他還是忍不住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