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在周妃的扶持下往裡走,關切地問著。
周妃紅了紅眼,輕聲答著:“王爺還是老樣子。”
太皇太后低嘆一聲,腳下的步伐便有幾分的踉蹌。
“把這塊匾摘下來。”
身後忽然響起了夜無極淡淡的吩咐。
婆媳倆本能地扭頭看去,看到夜無極指著攝政王府大門口上的那塊寫著“攝政王府”四個大字的匾吩咐著侍衛們。
看到夜無極要摘了攝政王府的那塊匾,周妃有幾分驚惶地看向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便走出來,問著夜無極:“極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夜無極恭敬地答著:“皇祖母,孫兒如今已經親政,沐皇叔又身體不好,無法再輔政,孫兒便覺得‘攝政王府’還是恢復‘沐王府’吧。”
太皇太后看一眼那塊匾,想說什麼,在看到夜無極閃爍著無情的黑眸時,她終是什麼都沒有說,淡淡地說道:“沐兒的確無法再輔政,隨皇上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說著,她拉著周妃扭身就進去。
夜無極立即吩咐人搬來梯子,把“攝政王府”那塊匾摘了下來,換上了“沐王府”的那塊舊匾。
親眼看著代表攝政權力的匾被摘下來了,夜無極才滿意地跨過了門檻,大步走進去。
李公公看著夜無極連一塊匾都無法再容忍下去,心裡驚惶也悲切,攝政王府……還是迎來了它的風暴。現在風暴初起,會發展到什麼程度,無法預料。
松院裡,夜沐看到太皇太后來了,神情淡冷,只是淡冷地坐起來,要向太皇太后行禮,被太皇太后搶上前去按住了。“沐兒,你身子不好,就別起來了,那些禮對母后也不重要。”
夜沐在心裡苦笑著,如果母后早一點這樣想,或許事情不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
“沐兒。”
太皇太后地床前坐下,看著小兒子躺在床上,雙手無用,有口不能言的樣子,她的眼便紅了起來,心疼的淚花在眼裡打轉。每看一次小兒子,她的心就痛一次,也自責一次。
夜沐只是淡淡地注視著自己的母親,看到太皇太后哭泣的時候,他也是淡淡然,沒有任何的動作。
“都醫治了快半年,怎麼還是這個樣子,當初不是說休養一些時日就會好轉的嗎?”太皇太后用絲帕拭著淚,哽咽著說。
走進來的夜無極聽到太皇太后這一句話,神色自若,沒有半點不妥。
夜沐看到他進來,又掙扎著要起來給他行禮。
夜無極趕緊阻止他,讓他躺著不用再行禮。
“來人,傳御醫!”
太皇太后忽然吩咐著,“哀家要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人看看夜無極,見他沒有要阻止的意思,才敢朝外面吩咐著:“傳御醫。”
宮人的反應,夜沐都看在眼裡。
他每天吃的藥,藥方,他是看過的,沒有半點問題,但他的身子就是好不起來,也不知道夜無極是如何在他身上下了慢性之毒的。不過想到夜無極有個神醫舅父,夜沐又苦笑起來,在醫理方面,所有御醫都不及一個元缺,要是元缺教著夜無極如何下毒,他也是防不勝防呀。
好在,他如今還有點用處,夜無極還不會一下子就要了他的命。
夜千澤在外面帶兵打仗,掌握了部份的兵權,雖說夜無極再派了朗玉卿大將軍去壓制著夜千澤,夜千澤的處境再次舉步維艱,夜沐也相信他的稚兒不會輕易屈服的,肯定會更加的強大。當他的稚奴強大到可以與夜無極分庭抗禮時,便是他的死期。
無防,生死,他早就看透了,在紫兒去世時,他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苟且偷生到如今,不過是沒有看到稚兒強大起來。
夜無極留他到現在,無非是想在將來用他的命去威脅他的稚兒。
夜沐在心裡冷笑著,他絕對不會成為兒子的威脅。
御醫們很快就來了。
瞧見太皇太后和夜無極都在,御醫們一進門,就跪下了。
太皇太后瞪著御醫,怒聲質問著:“御醫,哀家問問你們,沐王爺都休養了將近半年,怎麼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哀家不是吩咐過你們嗎,一定要用最好的藥。”
御醫們惶恐地答著:“臣等一直都是給王爺用最好的藥,王爺傷得太重,所以……至今難以好轉,臣等真的盡了力。”
“混帳!當初你們可是向哀家說過,王爺休養一些時日就能好轉的!你們膽敢欺騙哀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