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在桌子上,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兩個男人都不怎麼吃食,只有寒初藍因為想著夜千澤,心裡委屈又有氣,便大吃特吃。
“皇上。”
元缺忽然叫了夜無極一聲。
他向來都是叫夜無極做“極兒”,要是叫夜無極“皇上”,便是有求於夜無極,讓夜無極心驚肉跳,知道他想說什麼,又不得不面對。
“舅父想說什麼,但說無防。”
夜無極裝著很大度地說道。
“舅父年紀大了。”元缺重複著剛才的那句話。夜無極溫聲應著:“舅父正值青年,哪裡老了。”元缺內力渾厚,雖有二十七歲了,還像二十歲一般,夜無極敢說再過十年,元缺都還是這副模樣。
“舅父二十七歲了,該成親生個孩子繼承香火,免得你母后整天念叼著舅父不為香火著想。”元缺說完又偏頭深深地凝視著寒初藍,她沒有再吃菜,而是一杯接著一杯喝著茶,把茶水當成了酒水。她其實想賣醉的,痛苦時,借酒解痛,就算醒來更加的痛,至少能讓她在短時間內忘記那個騙了她的大騙子離開她的事實。
去他的一生一世!什麼山盟海誓都是假的,騙人的,什麼海枯石爛才敢與君絕,也是騙人的,因為海根本不會枯,石根本不會自己爛掉!
全是文人賣弄文字!
夜千澤,你可曾替我想過?你可曾記得我說過的話,我會一直等著你回來,哪怕是一輩子,我也要等著你回家!
沒有你,哪裡是我的家?
有你,我才能處處是家。
“舅父對初藍的感情,皇上是很清楚的,還請皇上替舅父指婚。”
寒初藍沉浸在思念夜千澤之中,元缺在盡力地救她出苦海。
夜無極沒有馬上答應元缺,只是輕嘆著:“舅父,最近國庫緊張得很,極兒都愁得焦頭爛額了。”意思是告訴元缺,他想要寒初藍身上的鳳凰令。寒初藍要是肯交出鳳凰令,他會放過寒初藍。
元缺聽出他話裡的深意,又看一眼寒初藍,鳳凰令是上官紫的遺物,也是上官紫的遺產,不管多與少,以寒初藍對夜千澤的感情來看,她是寧願丟掉性命,也不願意交出鳳凰令的。他淡淡地笑著,慢條斯理地又倒了一杯酒,優雅地啜了一口,才說道:“舅父這次回來,一是請求皇上親自給舅父指婚,二便是幫皇上解決國庫緊張問題。”
夜無極兩眼一亮,哪怕一閃而逝,元缺還是捕捉到了。
果真,夜無極想得到寒初藍最大的目的還是鳳凰令。
當皇帝的人,再迷戀一個女人,一旦與江山相比較,還是選擇江山的。
只要夜無極還看重江山,對元缺來說就還有希望不動刀槍就能救出寒初藍。
“舅父有什麼計策?”
夜無極很清楚元缺的賺錢能力,不要說元缺也經營著很多商鋪,僅是元缺的神醫身份就能替他斂來無數的財富。只要元缺肯給人看病,還愁賺不到錢嗎?診金再高,也大把有錢人捧著金山銀山來找元缺看病的。
“國庫裡還有多少銀兩?”
“只餘八十萬兩。”夜無極答話時,俊臉有點泛紅,他這個當皇帝的當得真是寒酸,在位十幾年了,國庫一直緊張,特別是他親政後更甚。
虧空得太厲害了。
如果再不想辦法填充國庫,大星就再也無法應付東辰和大曆,瓜分大周得來的土地也會成為東辰和大曆的國土。銀子會拖累整個大星!
“過兩天,舅父給你送一千萬兩。”
“一千萬兩?”
夜無極再也掩不住自己的激動,兩眼閃閃發光。
“不過舅父是有條件的。”
夜無極不捨地望向了寒初藍,沉默良久,才說道:“如果嫂嫂真的願意嫁給舅父,極兒一定會替舅父與嫂嫂指婚。不過嫂嫂曾是我皇家子媳,昊哥哥沒了,我皇家便充當嫂嫂的孃家,在舅父送上聘禮之前,嫂嫂暫住宮中。”他相信元缺能弄到一千萬兩銀子,但他也不會立即就放了寒初藍,必須要等到元缺送來的一千萬兩銀子入了國庫,他才會讓元缺接走寒初藍,算是給元缺面子,但也用寒初藍來威脅著元缺。
寒初藍總算從思念中回過神來,聽明白元缺與夜無極的交易後,她很想說什麼,元缺使眼色讓她什麼都不要說,只要擺出一副嬌羞的樣子就行。
在這個年代裡,一兩銀子就等於三百元人民幣,一千萬兩等於多少人民幣,寒初藍只要計算出那個答案,就磨著牙,恨極了夜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