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英倒是不怕,她經歷了不少,心理承受力比周妃強幾倍。
“嫂嫂,是不是壞人又來了?”
寒初藍一鑽進馬車裡,夜君瑜本能地就往她的懷裡鑽來,直覺是壞人又來了。
抱住夜君瑜,寒初藍安撫著他:“別怕,有嫂嫂在,什麼壞人來了都不怕。”夜璃被谷主帶到藥王谷,沒有兒子在身邊,寒初藍把一腔的母愛都傾注到兩個小叔子身上,過去她就喜歡這兩個小叔子,現在更加的疼愛。
兒子離開,寒初藍雖是什麼都不再說,表現得也很正常,還拆了奶,大家從她對年紀最小的夜君瑜的疼愛來看,便知道她心裡在思念著夜璃。
是谷主帶走夜璃的,元缺沒有跟著谷主一起走,雖說夜璃是給元缺當徒兒,實際上還是給谷主做徒兒,沒有元缺在身邊,誰都不知道谷主會不會善待孩子。十年後,是否真能見到夜璃?夜璃認不認母先不說,還能不能活著都是個未知數。
這種猜測,便是一種痛苦,一種折磨,只要是母親都很難承受,寒初藍卻默默地承受著。
為了支援丈夫,她首先犧牲的便是她與千澤的親生兒子。
夜君瑜還是很害怕地縮在寒初藍的懷裡。帝都那一夜的血腥留給這個幼小的孩子太大的陰影,要不是一路上有著家人陪伴,連以前對他不理不睬的世子哥哥都會關心他了,寒初藍真怕夜君瑜的性格會被那一夜改變。
“瑜兒,咱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怕。”懂事的夜君睿給弟弟打氣,還想把弟弟拉出嫂嫂的懷抱。寒初藍笑著阻止了夜君睿的動作,抱著夜君瑜,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打趣地逗著夜君睿:“睿兒,你和瑜兒才幾歲呢,小毛孩一個,離男子漢大丈夫的距離遠著呢。”兩個小叔子相當懂事,不過夜君睿更加的懂事,人也聰明沉著,連夜千澤都對這個弟弟越來越喜歡,在夜璃被谷主帶走後,每次短暫休息的時候,夜千澤都會有意無意地教著夜君睿一點防身的本事。
寒初藍的打趣讓車裡的人都笑了起來,這一笑,那種沉凝的氣氛便被掃走了。
夜君睿紅了紅臉。
這個時候,陣陣馬蹄聲越來越近,寒初藍總算聽到了,但對方還沒有現身,距離與他們碰面還有一段距離呢。
夜千澤俊朗的臉上雲淡風輕的,只是鳳眸變得特別的銳利,一邊騎著馬慢騰騰地走著,一邊盯著前方的路看。
隨著對方的逼近,夜千澤等人的前進,大概在一刻鐘後,雙方見了面,在最前方的還是夜千澤派去探路的人。那幾個人一馬當先的,飛快地跑回到夜千澤的面前,跟在他們後面的那百來個人也緊跟著跑來,夜千澤眼尖地看到了玉彬,他立即勒住了馬,在原地等著玉彬近前。
車內的寒初藍還不知道來人是玉彬,她抱住再次往她懷裡縮排來的夜君瑜,愛憐地輕拍著夜君瑜的後背,腦裡想著的卻是小夜璃,分離了也有小半個月了,孩子還好嗎?孩子才五個多月還要吃奶,谷主去哪裡弄奶給他吃?會不會餓著?下意識地,寒初藍摟緊的夜君瑜,力道大到讓夜君瑜抬頭稚氣地問著:“嫂嫂,你又在想大侄兒了嗎?”
寒初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加大了力道摟住夜君瑜,面露歉意,聽著他的問話,她笑了笑,摸摸夜君瑜的頭,沒有說話。
夜沐與周妃和李氏對視了一眼,知道寒初藍是又想到了夜璃,每個人都在心裡長嘆一口氣,思念著那個可愛的小傢伙。
馬蹄聲由遠而近後,寒初藍也就沒心思去思念兒子了,凝神聽著車外的動靜。
夜千澤停下來,冷心也停止再趕車。
“夜將軍。”
玉彬策馬近前,笑著朝夜千澤抱拳,“末將奉大將軍之命前來接應夜將軍。”在軍中,玉彬的地位與夜千澤是平起平坐的,此刻他卻自稱末將,等於是歸順夜千澤。
“是玉叔叔。”
寒初藍聽著玉彬的聲音,立即抱著夜君瑜從馬車內跳出來,果真看到玉彬,頓時就放下了心來,是孃親派來接應他們的人到了,不是什麼追兵。車內的夜沐等人知道來人不是追兵後,也都鬆了一口氣。
“勞煩玉將軍了。”夜千澤客氣地亦朝玉彬抱抱拳,看到愛妻跳下了馬車,他也跟著翻身下馬。所有人都隨著夜千澤的動作而跳下馬來。
“玉叔叔。”
寒初藍放下了夜君瑜走到玉彬的面前,親切地叫了一聲。玉彬連忙向她行家禮,在玉彬的心裡,玉鈴蘭是他的小姐,寒初藍便是他的小小姐。
周妃扶著夜沐下來,李氏則牽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