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澤溫和地在她的身邊坐下,一坐下就習慣性地把她攬入懷裡,用他的溫暖去暖和她的心。她在思鄉,在思念她那個世界裡的親人,他知道。他卻不敢問出來,或許她已經猜到他知道她的來歷了,但她一直不說,他更不會去問,彼此之間心知肚明。
“嗯,煙花很美。”
寒初藍偎在他的懷裡,望著漫天的煙花,這古代的煙花雖不及現代的多姿多彩,同樣絢麗。
“我們府上也會放煙花,要不要去湊個熱鬧?”夜千澤側著臉,唇貼在她的額上,輕輕地親吻著,溫柔地問著。
寒初藍淺笑,斂回了思親的心緒,“此刻我們在高處,能把全城的煙花盡攬入目,何必再去湊那個熱鬧,就讓君瑜和君睿樂個夠吧。”
夜千澤也笑,“深宮禁苑裡,盼的就是過年過節,只有逢年過節,才能稍稍地放肆一下。”
寒初藍嗯了一聲,明白她是特別例外的。
這是夜千澤給她的,如果沒有夜千澤的愛護,夜沐就不可能包容她,周妃也不可能包容她,府裡的下人甚至會瞧不起她,覺得她沒有教養。
“還會痛嗎?”
溫厚的大掌忽然落到她的小腹上,輕柔地揉了揉。
寒初藍紅了紅臉,但還是搖了搖頭,“元缺的那劑藥很好,喝了之後,就慢慢地不痛了。”
“是我的疏忽。”
“你又不是女人家,不懂是正常的,你要是懂的話,我還得懷疑你閱女無數呢。”
夜千澤戳吻一下她的紅唇,低啞地說道:“藍兒可不能冤枉為夫,為夫連一女都還沒有閱過呢。”
寒初藍伸手就捏了他的臉一把,嗔著:“你這臉皮還真的越來越厚了,不錯,頗得妾身的真傳。”
夜千澤呵呵地笑,“娘子教得好。”
寒初藍也笑。
在她笑得最美之時,夜千澤深深地吻住了她。
寒初藍把自己的身子更貼近夜千澤,微微地仰起了下巴,承受著他深深的愛戀。
一吻之後,寒初藍軟在他的懷裡,低低地說了一句:“該死的大姨媽!”
“大姨媽?誰的大姨媽?”
夜千澤耳尖地聽見了,好奇地問著。
他不記得她有個大姨媽,他雖然有大姨媽,卻不在大星王朝。
寒初藍臉紅耳赤,應著:“我的大姨媽。”
“她在哪裡?你有大姨媽?我怎麼不知道?她老人家來了嗎?那咱們還得去給她拜年呢。”夜千澤還真以為寒初藍憑空多出了一個大姨媽,既是寒初藍的親戚,自然也是他的親戚,他得去見見老人家。
寒初藍站了起來,更加沒好氣地應著:“不告訴你。”
要是解釋清楚了,以他的聰明,哪有想不到剛剛那一吻撩亂了她的心,讓她很想和他成為一體,偏偏大姨媽報到,受到阻滯。所以,這件事,打死她,她都不會告訴他大姨媽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
“我想睡了。”
丟下一句,寒初藍就走。
夜千澤趕緊站起來,一把攬住她的腰,挾抱著她躍下了屋頂,回到房裡的時候,他還不死心地追問著:“藍兒,你的大姨媽真的來了嗎?我們不去見見她老人家,她會不會生氣?是不是你親的大姨媽?如果是顏氏的姐妹,不見也罷。”
“是我親的,但不是顏氏的姐妹。”
這下子夜千澤更加糊塗了。
寒初藍又死是不肯說大姨媽在哪裡,整得夜千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與大姨媽有什麼過節,有這麼一門親,也不想見見。
……
子時,宮宴結束。
帝都慢慢沉寂下來。
夜千澤在寒初藍睡著之後,才在燭火下拆看大曆國帝君送來的密信,信的內容是什麼,無人得知,他看完信後便把信燒了,燒成灰燼的信,他灑在茶杯裡,融入茶水中,喝掉。
這樣,誰都無法查知信的內容。
吹滅了燭火,他卻是走到窗前,開了窗,一閃身,消失在房內,而窗則自動地關上。
房內只有寒初藍在睡著,房間的屋頂上則有兩名男子仰躺著,都是雙手環胸,胸中抱劍,默默地守護著房裡熟睡的寒初藍。
……
暗室裡,一顆夜明珠被置放在一個盒子裡,盒子則擺在桌上,盒子大開,夜明珠的光芒得以照亮整間暗室。
身著明黃色錦衣的少年望著在他對面坐著,正在拿起夜明珠把玩著的白衣男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