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藍兒,你是如何稱呼母后的?”
一旁的夜沐忽然問了一句。
寒初藍老實地答著:“太皇太后。”
夜沐淡冷地瞟著不停地叩頭的司馬燕,淡冷地說道:“藍兒是本王的嫡長兒媳婦,堂堂攝政王府的世子妃,母后的嫡長孫媳婦,尚且稱太皇太后,你憑什麼稱‘皇祖母’,難不成你才是正室?藍兒倒成了妾室?”
這下子司馬燕叩頭叩得更歡了,惶恐地說道:“是賤妾的錯,賤妾掌嘴!”說著抬手就掌自己的嘴巴。
啪啪地響,一聲接著一聲。
文定侯夫妻妾三人聽著那叫做一個心驚兼心疼,就連靜寧和興寧都別開了視線,不敢看著此刻完全處於了下風的司馬燕自己作賤自己。
寒初藍卻看得那叫做一個歡快。
就得讓太皇太后和司馬燕明白,貴妾,不好當!尤其是夜千澤的貴妾更難當!
太皇太后此刻恨寒初藍恨得牙癢癢的,但在規矩面前,她根本就幫不到司馬燕,也無法偏袒著司馬燕,只恨自己昨天太大意了,著了寒初藍的道,不該讓她寫下那份什麼試用期協議,就是那份協議讓她此刻無法為司馬燕說上一句話。
在宮裡生活了幾十年的太皇太后,年輕時鬥妃鬥嬪,能穩住自己的後位,當了太后,又能玩弄兒子媳婦們,可謂是不可一世的。沒想到今天卻狠狠地栽在寒初藍的手裡,氣得她想吐血,心裡惡得就像吞了數萬只蒼蠅似的。
“好了!”
等到司馬燕把自己的漂亮的一張臉完全打腫了,太皇太后終是心疼地叫住了司馬燕,司馬燕自己掌完了嘴後,伏爬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她的生母心疼得就像刀剜似的。她自己是給人做妾室的,表面上衣食無憂,其實一直都被正室暗中欺負著,就算她的女兒地位被抬高了,她的地位也跟著好轉了,可在正室面前,依舊只能唯唯諾諾。她這一生最希望的就是讓自己的女兒堂堂正正地嫁人,是著大紅嫁衣出嫁,從夫家的正門而入。可是昨天,太皇太后毫無防備地就把她的女兒賜給了攝政王府,是,攝政王府是所有親王中最尊貴的,女兒過府後也是貴妾,太皇太后也承諾過女兒若生了貴子就會被抬為平妻,甚至是正室。帶著這樣的希望,她在女兒的勸撫下也就心安了,再者女兒也心甘情願地過府為妾,又是太皇太后所賜,這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誰知道寒初藍這個鄉下種菜出身的,並不是省油的燈,她甚至比任何一個府上的正室都要精明,治著妾室時,那叫做一個光明正大的狠!貴妾不同賤妾,都是有一定出身的,哪裡做過什麼事情?寒初藍所謂的調教,貴妾如何受得了?她以為每個人都像她寒初藍一樣,什麼事都能做嗎?也不想想她自己是什麼出身,司馬燕是什麼出身?怪就怪太皇太后竟然就應允了她的什麼試用期協議。
這樣一來,就連太皇太后都無法幫到司馬燕了,司馬燕完全落入了寒初藍的手掌心,如同砧板上的肉,任寒初藍想割那一塊就割那一塊了。
在此刻,司馬燕的親孃也不敢上前心疼自己的女兒,只能垂著頭,跪爬在地上,默默地流淚。
這一切,她該怪的便是太皇太后。
“寒初藍,這些,都是你佔著理兒,但你不能把燕兒的陪嫁丫環都趕回文定侯府,連燕兒的陪嫁都截住,不讓嫁妝入府,這些你又怎麼解釋?”
太皇太后冷冷地質問著寒初藍,這一點,她認為寒初藍是不佔理兒的。
寒初藍依舊淡定地答著:“攝政王府裡多的是下人,妹妹進府自然有攝政王府的人侍候,何須從孃家帶那麼多人過來,難道文定侯府欺攝政王府裡沒人嗎?請不起下人侍候姨娘嗎?帶一兩個自己用習慣的人過府還說得過去,一來便是一打,不就是欺我攝政王府沒人嗎?嫁妝抬了一箱又是一箱,瞧不起我攝政王府?嫌我攝政王府窮嗎?還是炫耀文定侯府有錢,存心讓一個貴妾壓倒我這個正室?也是,攝政王府是全京城的王府侯府中最差的,的確比不起文定侯府的奢華,庶出女兒與人為妾,都能送上那麼多的嫁妝,真不是一般的有錢。太皇太后對待侄子比對待兒子還要親近呀,就是不知道太皇太后是否清楚侄子與兒子,誰與你更親了?”
“你……”
誰家嫁女沒有嫁妝的?
哪家閨秀嫁女沒有陪嫁的?
可寒初藍說了這一番話,又讓太皇太后氣得不知道該如何駁斥寒初藍。
寒初藍今天這一番話,甚至影響了以後的帝都,那些人嫁女,如果是與人為妾的,再也不敢安排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