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來,出手如電,卻被對方一把攫住了她揮出的拳頭,熟悉的聲音傳來:“寒初藍,是我。”
元缺!
寒初藍抬眸,定神一看,站在她床前,一身白衣如雪,又帶著風塵僕僕的男子不是元缺,還能是誰?除了夜千澤能悄無聲息地進來,就只有元缺了。
這傢伙老是把攝政王府當成了他的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那麼多的暗衛守著長風苑,他也能悄無聲息地潛入她的房裡,要是他想殺她,她真的死了千百回。
眨眨眼,寒初藍用力地抽回了自己被他攫住的拳頭,忽然想到自己此刻穿著中衣,趕緊扯著被子包住自己的身體,低斥著元缺:“不準看!”
元缺居高臨下地瞪著她,她又不是沒穿衣服,他能看到她什麼?
感受到他的瞪視,寒初藍又不悅地抬眸瞪他,沒好氣地說道:“滾!”
元缺忽然伸手就扯寒初藍身上的那張被子。
“你幹什麼?”
元缺不說話,用力地把寒初藍身上的那張被子搶走,扭身就朝視窗走去,開啟了窗,把那張被子往窗外一扔。
“死元缺,你幹嘛?哎呀,痛!”寒初藍氣得跳起來,又扯動了傷口,痛得她低叫起來。
旋身,元缺如風一般刮回到她的面前,左手一伸,一擒,一捏,就捏住了寒初藍的下巴,並且把她的嘴巴扳開,右手迅速伸入懷裡,又迅速地伸出來,手裡已經多了一顆藥丸,他把一顆藥丸就往寒初藍的嘴裡塞去,再把她的嘴巴一合,在她的後背輕拍一下,寒初藍把那顆藥丸吞下去了。
她問:“是止痛藥嗎?”
元缺冷哼著:“那是解藥,救你小命的解藥!”
“解藥?我中毒了?”他貌似沒有幫她把脈呢。
瞪著她,元缺冷笑著:“你的被子上被人下了無色無味的毒,這種毒不需要吃下去,只需要聞上一段時間,便會毒發,和你當初在客棧裡中的那種劇毒有點大同小異。”
寒初藍錯愕。
這個世界上還真是無毒不有呀!
卷 二帝都 071 竟然是他的女婿!
誰又給她下毒?她都身受重傷了還不肯放過她!寒初藍敢說會給她下毒的人,肯定就是灰袍的人,灰炮到底是誰?如果是灰袍的人給她下毒,白天來看望她的都是皇親國戚以及那些官夫人,那麼灰袍在帝都是否也有一個不錯的身份?
望望窗外又看看元缺,寒初藍淡冷地問著:“你帶了多少人來?”
睨著她,元缺伸出了十個手指頭。
寒初藍低叫著:“你帶那麼多人潛入長風苑,你想做什麼?元缺,我警告你,要是你的人傷了我的人,我跟你沒完沒了!”元缺有爪牙,而且很多,寒初藍是知道的。元缺的爪牙都很厲害,這是夜千澤說的。她在客棧裡中了劇毒之後,元缺把她帶走,夜千澤追趕時就和元缺的手下交過手。
元缺笑,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寒初藍從來不怕他,可此刻看到他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她頓時就覺得頭皮發麻,心底湧起了不祥之感,正想著與他拉開距離,他忽然出手就封住了她的穴位,然後把她抱起來重新置放回床上,寒初藍叫著:“元缺,你想做什麼?”
把臉湊到她的面前,灼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元缺嘲笑著:“你怕什麼?渾身是傷,還怕我要了你嗎?”
寒初藍臉一紅,罵著:“你混蛋!”
“你再罵,我就堵住你的嘴,用這個堵住!”元缺冷哼著指指自己的嘴巴,寒初藍立即噤若寒蟬。元缺捏她的臉一把,自嘲地笑著:“寒初藍,為什麼每次遇到你,你都弄得自己一身傷?你就不能好好的嗎?每次我救了你,你都要罵我混蛋,如果那是你對我表達的另一種感情,我倒是欣然受之。”
可惜了,她罵他,從來就沒有假裝過,都是實打實的真罵。
寒初藍不說話,細細地回想起從初遇元缺到現在,也大半年了,每次看到元缺,貌似都沒有好態度,他更是救了自己無數次,她這一條命可以說是他撿回來的,她對他有時候也是很過份。“我們無法做朋友。”
這也是實話。
他是向著少帝的,她是向著千澤的,少帝與千澤表面上還是一對兄友弟恭的兄弟,實際上少帝處處都在置千澤於死地。所以她與他之間是敵對的,如果不是敵對,她或許會把他當成朋友。如今這個樣子,她恨,又恨不起他,當藍顏知己吧,他又是敵人的舅父,她不能把他當藍顏知己,接受他的愛意,更加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