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平易近人,還讓我如何擺出一副妒婦的姿態來?
我也笑:“你也知道他那個人,吃穿用度一應都要最好的,稍有不順心就沉下個臉來,嚇死人!”
胡薇聽了這話,笑意更深,但卻並不讓人討厭,似乎我們討論的是最平常的話題,她把茶杯放在茶案上,拍手笑道:“是了是了,這小子最是人小鬼大,打小就學他爺爺那副威嚴的樣子,不知道內情的人還真被他唬住過。偏我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惱,等閒的事情可並不怕他,除非看他是真生氣了,我才陪個不是。”
我還是笑……也只能笑。
而這種笑意跟此時此刻胡薇臉上那種生動的笑容比起來,是多麼的讓人尷尬。
嘴角終於撐不住那份微笑,而漸漸泛起一陣苦笑,原來胡薇信奉的是這四個字:兵不血刃。
說話間外面有車開過的聲音,想必是沈鐸回來了,姜媽迎出去。只一會兒的功夫,沈鐸就走進來,坐在我身邊的胡薇突然雙手交握,似乎有點緊張的樣子。
是啊……就算她再如何沉穩,也不過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女子,在面對自己愛的人時,終究做不到氣定神閒。
他似乎是沒看見胡薇一樣,只看著我,微微皺著眉頭:“病才剛好,做什麼穿的這麼少跑到大廳來?”
我知道他這是故意給胡薇難堪,可也不能太讓她下不來臺,只好說道:“這不是有朋友來嘛。”
沈鐸這才好像剛剛看到胡薇的樣子,卻並不說客套話,只淡淡的問了一句:“你怎麼找上這兒來了?”
話裡話外頗多不滿,果真是他的作風,絲毫不給人留面子。
胡薇好像也惱了,不服氣的問道:“我就是來公子家討一杯茶喝,不行嗎?”
“什麼茶一定要來我家喝?”沈鐸走過來,坐在我身邊,伸手擁著我。
這番恩愛的模樣卻沒有激怒胡薇,她視若無睹沈鐸放在我腰間的手,一手拍在沈鐸的肩上,問道:“我說你小子在外面吃槍藥是怎麼了?”
“別鬧。”
“我怎麼了?你看看你,打一進來就沉著一張臉,活像我欠了你錢似的,我這整日裡為你生日宴會忙裡忙外的,倒是幫了個白眼狼!”
他終於再沒法沉下臉,只好說道:“罷了罷了,算我虧欠你的還不行麼?”
“什麼叫算啊?明明就是!想我也是名校海歸,名門望族。那追求者沒有一百也有九十的,成天就為了你一宴會如此蹉跎青春,浪費年華,你說說……”
沈鐸伸出手來比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停停停!你可別再邀功了,今年算我欠你的,明年不勞你大駕就是!你合著該約會還是幹嘛,概不打擾!”
胡薇被他這一套說辭嗆的一時無聲,過了好一會兒才碎碎念:“我也是自願的。”
沈鐸卻恍若未聞,喚了姜媽來,說晚上飯菜做的豐盛一點。囑咐完了,便說要上樓去換衣服。我傻傻的坐在沙發上,被沈鐸瞪了好幾眼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
甫一進屋他便抱住我,湊過來看我,居然還帶著笑意:“吃醋了?”
我側過頭去不看他:“呸!”
他也不惱,一低頭便吻上我的脖子,越吻越用力,我隱約猜到他要幹嘛,趕忙喊道:“不準弄出吻痕!”
不說還好,一說他更來勁。平時他就總是弄的我渾身青紫,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吧並不是難事。我掙扎間,已不知脖子和鎖骨上落下了多少深深淺淺的草莓。
他鬧夠了,一隻手扶著我的頭,吻住我的唇。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我。我羞的滿臉通紅,即使已經赤誠相待了,可我依然經不住這個風流少年的挑逗。
他看著我,笑出聲來:“我還記得當年你給柳昕送作業,在走廊裡被我幾句話就逗的羞紅了臉。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一點都沒有變。”
我抬頭看著他,他眼底有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愛意,我心下一暖,回抱住他:“哪裡沒變?分明老了好幾歲。”
他吻了吻我的臉頰:“你老一點,再老一點。等你發現的時候,我們已經這樣過了一輩子了。”
我鼻子一酸,險些流出眼淚來。
沈鐸拍了拍我的頭:“這麼幾句話就招架不住了?日後我可是還有很多情話要說給你聽呢。”
“說一輩子?”
“說一輩子。”
“你答應了我的。”我揹著那段經典的臺詞“說好是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