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點頭也沒搖頭,正待夏明明再追問時,餘舒就一把將那紙張從她手裡抽出,沒好氣地打岔:
“怎麼不行人家會寫字啊,好了餓了,都下樓去吃飯。”
說著催促著三個人下樓,走在最後頭將景塵寫那幾張字折了折塞進懷裡,剛才夏明明那麼一吆喝,不難讓餘舒發現景塵這字寫的有門道,興許還會洩露出他的來歷。
餘舒並不打算讓夏明明知道景塵的來歷,包括他其實是個道士這件事。無關乎信任,只是覺得景塵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故而夏明明在開封府就知道餘舒他們之前就認識景塵,卻沒能從餘舒嘴裡翹出來半點往事,到現在也只是知道他們是舊識而已。
吃過飯,四個人各自回房。夏明明走在餘舒身後進了屋,門一關上,便忍不住問道:
“景塵到底是什麼來路?你們之前在哪認識的?”
餘舒裝聾作啞,企影象前幾次一樣矇混過關,誰料夏明明這回沒那麼好糊弄。上前幾步擋在她身前:
“你別和我裝傻,景塵到底是什麼人?他會寫古隸,據我所知,這書體,現今就就只有龍虎山的道長會用。難道他是從龍虎山來的。不,他是個道士!?”
夏明明為自己的猜測愕然,果真景塵是龍虎山來的道長,結合他現在的遭遇,那這情況就非同小可了。
餘舒聽到夏明明一猜一個準,心裡暗罵了一句:平時怎麼沒見她這麼聰明!
面上虛應道:“怎麼會。他就是個普通人。”
“你少糊弄我!”夏明明有些異常激動道,“你知不知道。若他真是龍虎山來的道士,你現在應該立刻送信到他師門。讓人來接他回去!先把他送到京城的道觀去,找人給他療傷,等他師門來接人。你把他留在這裡是什麼意思?等到他師門出來找人,發現你把他藏起來,你會惹禍上身的知道嗎!?”
夏明明認定了景塵是從龍虎山來的道士,更下意識地將餘舒對景塵的收留,當成是她私心隱瞞。
這個朝代的百姓對道人的尊敬是根深蒂固的,尤其是龍虎山這種寶地出來的道長,在夏明明看來,餘舒的知情不報,就是一種不敬和怠慢,回頭被人知曉了,那還了得。
餘舒被她吵的心煩,要能把景塵送回去,她當她不想嗎,可是現在連景塵為什麼遭人暗算她都一無所知,冒冒然把他推出去,沒準會再次讓他身臨險境,何況景塵這身說不清的禍主體質,能隨便推給外人嗎?
想到這裡,餘舒就把臉拉下來,陰沉沉地對夏明明道:“景塵是什麼人,我比你要清楚,我該怎麼做,也不需要你來指點,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少來狗拿耗子。”
聞言,夏明明氣紅了臉,胸前起伏,低聲怒道:“好心當成驢肝肺!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管你了!”
說罷就跑進屋裡,上床蒙了被子。
餘舒無奈地朝屋裡看了一眼,她當然知道夏明明是在為她著想,可是有些話又不能和她說清楚,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不要多過問。
夏明明躺在床上,又氣又委屈地揪著枕頭:阿樹昨天對她激將,她今天在外頭一整日,算是回過味來,知道她是為她好,才故意說那些難聽話,她晚上回來原本打算同阿樹和好的,誰想反而鬧得更僵。
都怪那個景塵!
***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夏明明又成了悶葫蘆,誰都不搭理,就是景塵,被她莫名其妙瞪了幾眼,餘小修看著奇怪,等夏明明走了,才問景塵:
“景大哥,你怎麼得罪她啦?”
景塵茫然搖頭,他不記得自己和夏明明有過什麼交流。
餘舒過了一晚,心情倒是沒差,飯後,就帶著餘小修出門,照舊讓金寶留下來陪景塵作伴,還有一把算盤讓他解悶。
到了街上,餘小修見餘舒領著他往回興街相反的方向走,便問道:
“我們這是上哪去啊?”
“找找賺錢的路子。”
餘舒的想法很簡單,這京城裡肯定有類似於義陽城永珍街的地方,到那裡去求卜問卦的人很多,她打算尋個地方,擺個算卦的小攤,給人測八字,從無本生意做起,好歹把吃穿先顧住,不能坐吃山空。
擺攤算卦,不光是為了餬口,經過商船遇劫一事,讓餘舒發現她的禍時法則還有許多不足之處,需要大量的經驗來充實,比方說水禍,就不單指溺水或是沉船,還有其他的可能,而實踐則是積累經驗的最快途徑。
學習是溫故而知新,重在鞏固,餘舒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