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推了她一把,上前去檢查那蒙面賊後背,一見到他背上血窪窪的傷口,嚇的後退了兩步,臉色有些發白,他畢竟年小,沒見過血腥,膽子再大還是個孩子。
餘舒伸手扶住他,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我來,趕緊給他弄好讓他走人,不然等下有人搜過來我們就壞了,你聽話,去把水端過來,再拿條幹淨的手巾,再不聽話我可生氣了。”
餘小修踟躕片刻,瞪那蒙面賊一眼,悶頭去端水來。
餘舒上前一步要摸那人後背,對方卻閃躲了一下,餘舒手落了個空,暗自冷笑,這賊偷,半夜闖人庭院,挾持他們,現在又來不好意思個什麼勁兒。
想著就伸出手,強硬地按在他肩上,不悅道,“別動。”
對方輕掙了一下,便僵著背脊不再動彈,餘舒接過餘小修遞來的手巾,在他背上小心地擦掉血跡,露出傷口,用手巾捏著暗器邊緣,“嗞”的一聲拔出來,感覺手下肩膀震動,不懷好意地勾了下嘴角,把帶血的暗器往桌上一丟,不急著上藥,接著“嗖嗖”將其他幾處三角貼片都拔出,毫不留手,連口喘氣的機會都不給他,疼的他背上直冒冷汗,叫餘小修看的十分解氣。
最後還是把藥粉給他撒上,堵著那些滲人的破口,用剩下的布條包住傷口,處理好這些,等這蒙面賊重新把黑色的上衣穿上,外面天色已白。
餘舒出去外面把一盆血水都倒到牆角底下,又在院子外頭張望了一會兒,重打了一盆水進屋,溼了手巾遞給他,回來對那賊人道:
“你趁著沒人搜到這裡快從後門走,等下天亮了,你難逃出去。”
蒙面賊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又洗了把手,閉上眼睛喘了口氣,對餘舒道:
“麻煩姑娘帶路送我出去。”
比起在小花園時的脅迫,他現在的口氣溫和的稱得上是請求了。
餘舒按住要抗議的餘小修,低聲道了一句“好”。
又叮囑餘小修道:“我送他出去,你快把屋裡收拾下,等下劉嬸醒了別給他看出什麼。”
“姐,我去送人,你在屋裡。”
“別胡鬧,”餘舒還是不放心這個賊偷,怎會讓餘小修跟去,兇了他兩句,不管他願不願意,自己領著蒙面賊離開。
正房大院
紀老太君披著一件外衫,蓬鬆著髮髻,端坐在廳裡,臉色鐵青;二夫人正體貼地站在她身側端茶侍水,安撫老人家。
下頭紀家老大紀孝寒和老2紀孝春正在爭吵:
“大哥,你是怎麼安排護院的,能讓賊人闖到母親臥房裡來,若非父親年前請青錚道長在屋內佈置下的機關,該如何是好。”紀孝春滿口埋怨。
“非是你之前將護院借了二十人給劉府,內院哪裡會出現空缺。”紀孝寒口氣發衝。
紀孝春一噎,不服道:“大哥說這話就不對了,星璇在京城,還要薛家照拂,劉家開口我怎好不借。”
紀老夫人聽他們吵吵,眉頭夾得死緊,出聲打斷:
“好了,你們兩個不許再吵,今夜這賊人並非是貪圖金銀,恐怕是衝著主屋後面的藏庫而來,此人如此熟悉內院,只怕在家中有內應,不論如何,要把人抓住,不能讓他跑掉。”
兄弟二人一聽“藏庫”二字,皆都打起了精神,坐直了聽話。
“娘您放心,三弟已經派領護院在園中搜查,這人中了那麼些暗器,想必跑不了多遠。”紀孝寒道。
紀老太君不放心地對老2道:“孝春,你派人去一趟府衙,找你妹婿,倘若人跑掉,就要他在城中張貼榜文。”
“是,孃親,兒子這就去。”
二夫人輕撫紀老太君肩膀,溫聲勸道:“娘,這些事交給大哥他們去做就是,我扶您進去休息。”
紀老太君年事已高,確實熬不住,加上對幾個兒子放心,就順著她的話進了屋後補眠。
餘舒送那人出去,路上沿著牆根走,她一語不發,對方卻有閒情開口:
“姑娘為何幫我?”
餘舒暗翻白眼:哪個幫你了,要不要這麼自作多情,我是怕被你連累好不好,倒黴撞見了,管不管都是一身騷,要不然你死路邊上試試,看我會不會多瞧一眼。
當然這些實話餘舒是不會說出來的,於是她選擇沉默。
蒙面人討了個沒趣,摸摸面罩,又主動找話:
“你們為何半夜在那裡釣魚?”
“餓了。”
“嗯?”
餘舒想想她少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