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行。
過了幾天,我就全身破破爛爛的了。
我像是一個乞丐,手腳全是汙垢。這一天,我來到一個破廟,想要在破廟中休息一夜。破廟中有些乾草,可以讓我舒舒服度的睡一晚。可惜乾草被人給佔了,是一個老頭子和自己的孫女。
這老頭子和他的孫女都是流浪的乞丐,走到哪睡到哪。
老頭子手裡提著一個破爛二胡,就靠著拉二胡,求人給個賞錢。這年代,乞丐也不好混。那些月入過萬的乞丐,都是在北京這種大城市混的。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大城市的乞丐都好混,一些乞丐在一些大城市的學校門口乞討,想要博取學生們的同情心,可惜,哪有什麼廉價的同情心。
一天也就賺個十幾塊,還不夠使這分累的呢。
這對爺孫就過的挺慘。
她的這孫女年齡在二十歲左右,還帶著一個吃奶的孩子,小嘴吧嗒吧嗒的。這老頭子告訴我,他這孫女命苦,那男的不要她了,真是缺德。做了事卻推卸責任,很是缺德。不過說實在的,他這孫女還挺漂亮的,打扮一下,也算是青秀。可惜命不好,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她沒錢給孩子買奶粉吃,只能餵母乳。
不過我瞧她面黃肌瘦,顯然也沒多少奶水。我見她懷中那嬰兒粉嫩的胳膊四處抓撓,顯然不餓,不用餵奶。不由說:“你吃不吃,不吃讓爹吃”,說完就撲到女人懷中砸吧了一下。這女人嚇的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獸,猛地跑開了。那老頭子也拿著棍子來打我。我樂呵呵的笑著,心想這才是我應該在這人世間留下的印記。就算我死了,也會有人記住我。這對爺孫肯定在最近的這幾年不會忘記我這個無賴。
人生,就是一個個足跡,在人世間留下一個個印記。
很多人死了,也依然會有人記住他,我也想被人記住,不願被人忘卻。至於捱打,我皮糙肉厚,別說是棍子,就算是刀子也無法打壞我的身體。我瞧那女人滿臉通紅,眼神不時撇我一眼。當我看過去時,她就急忙轉過頭去,我不由樂了,我知道這女人動心了,不過我快要死了,不然或許真的能和她湊一對。
死亡,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一閉一睜,一輩子就過去了哈。
……
我跟著這對爺孫向西流浪,討飯。我知道那女人叫秀娘,以前有過三個男人。這點我並不在意,仍舊和她好上了幾天。這女人對我挺不錯的,可惜,我時日無久。一直往西走,漸漸地,鎮子就稀少了起來。
這時秀娘和他阿爺要停下了,不能再往西走了。
我告別了他們,繼續往西。我回頭看時,見到秀娘淚流滿面,拿著嬰兒的小手,揮舞了兩下,向我告別。我心中一酸,心想這一分別,估計就是永遠無法在見面了。想到這裡,我倒是灑脫的一笑,心想能在人生最後的幾天,有一個女人,這倒是還不錯。
我一路向西,走不多時,就來到一座廟。
我抬頭一瞧,見這廟修的十分宏偉,不由心想這是哪家和尚的廟,我這是走到小雷音寺了。不過管它呢,進去看看再說。廟修在山上,山勢頗陡峭,上山很不容易,想來修建這座廟的人也是花費了大力氣。幾百青石臺階,一路向上,青石臺階兩旁則是種著一些山棗樹,上面結了一些又大又紅的山棗。我摘了一兜子山棗吃,這棗子果然汁水充足,而且很是甜美,是上等的好貨色。
吃了一肚子山棗,這時也來到了山上的廟門前。
廟門前是兩棵高大的不知名的樹,蒲扇大小的樹葉子掉了一地,有兩個小沙彌正在掃樹葉子。我瞧這廟門前的平地是用水泥弄出的水泥地面,心想這荒郊野外的破廟裡竟然還挺現代化。不得不說,和尚們都很俗氣,愛面子,這廟就弄的很大氣。
只是修建在這裡,沒人上來禮佛參禪。
兩個小沙彌見我蓬頭垢面,以為是山下來的叫花子,不由趕我離開。這時廟裡走出以為禪師,說出家人有好生之德,讓我進入廟中,做一個端茶遞水的雜役,也能混口飯吃。我心想這廟裡應該有啥典籍之類的,或許能延緩我身軀的碎裂,所以就留了下來,想要找到暫緩讓冥王意志甦醒的方法。
……
……
廟中,種著一顆顆的菩提樹,還有塔林,所謂的塔林,就是歷代高僧圓寂後,舍利子存放的地方。舍利子在我眼中只是死人骨頭而已,我不想在意,又不是佛陀的舍利。普通舍利對我沒啥用處,也只有佛陀的骨頭、舍利對我有些幫助。
不過很快,我就意識到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