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似乎還有些直覺,正低聲痛苦的呻吟著。他的傷勢讓耶律撻烈、劉繼業與他身後的兩員戰將,都驚出一身冷汗,不知這人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這是怎麼回事?”耶律撻烈厲聲詢問。
“大王,伙伕們違反規定,私藏新丁,帶著新丁一起上路,那新丁更將胡都燒成這般模樣,請大王為我們做主。”
耶律撻烈走到胡都面前,看了眼他身上的傷勢,直皺眉頭。有漢臣在,本不想發作,只是那三個漢臣,竟無一點要回避的意思。耶律撻烈只好硬著頭皮,怒喝道:“把新丁給我帶上來。”
“大王,新丁不在城中,現已將伙伕頭子已古打帶來,大王一問便知。”
原來這群打草谷去計程車兵,帶著奄奄一息的胡都返回,越想越氣,越想越後怕,那耶律休哥是個冷麵的傢伙,被他發現了眾人打草谷之事,不知道會不會受到重罰。他們尋思來尋思去,最後竟串謀,欲誣陷小萱,將全部罪責全推到小萱身上。一不做二不休,那幾個士兵跑去伙伕的營地,找小萱報仇,哪知小萱並未回來,他們一怒之下便將伙伕們痛打一頓。這伙伕當中有人怕捱打,就說這新丁跟他們無關,他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只是收了錢,才答應讓他藏身在伙伕這裡。這話一說出,那幾個士兵,更認為是抓住了什麼天大的把柄,索性抬著胡都,押著已古打,鬧到耶律撻烈這裡。
“帶已古打。”
倒黴的已古打雙腿痠軟,被兩名兵丁架進屋中,癱倒在地上。
撻烈一見他這幅模樣,更是生氣,自己帶著隊伍是來幫漢軍打仗的,這是什麼士氣,一點精神頭都沒有,渾身軟塌塌的,真是給我大遼丟人,於是怒喝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個清楚!”
“大王饒命,都是小人貪財。在西京城中出發的頭夜,來了個少年,說是也要去打宋兵,央求著我們帶上他。小人本來說什麼都不肯破例的,只是他...”
已古打說到這裡,再不敢說下去,早有知情計程車兵接過話來,說道:“大王,他們收了那人的金子,才敢有這麼大的膽子,窩藏不相干的人在隊伍裡。那人對我們隊伍中的事情,似乎什麼都不懂,問來問去的,先時我們未曾在意,現在想來,越發覺得是細作混入我軍隊伍裡。”
聽到士兵們的話,撻烈與劉繼業等人,心裡暗暗生寒。難道真的被對方的細作混進隊伍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軍情豈不是洩露了?還未與敵軍交手,自己這邊的情報,卻被打探的差不多,這仗還怎麼打。
都是這些可惡的傢伙,一個個貪財的要命!
身為帶兵的大將,又是大遼的南院大王,身經百戰,見識過人的耶律撻烈,這次不是腦子不靈光,沒有猜到那個新丁就是蕭綽,而是看著眼前的這個被燒的極慘計程車兵,實在無法將那個狠心的兇手,與他看見的文弱秀美的蕭綽畫上等號。
“他人在哪裡?”撻烈追問。
“耶律將軍去追了。”
撻烈的眉頭稍稍一寬,休哥去追了嗎,那應該沒有問題了。
那幾個士兵見撻烈這般話語,心中暗喜,知道他們的話多少起了些作用。他們低頭暗暗交換了下眼神,有一兩個人,臉上竟浮現出竊喜之情。
這一點點的變化,沒有逃過漢將劉繼業的眼睛。他看著這幾個遼兵臉上的狡詐神情,心裡暗道:這事必有隱情。
看了眼被燒傷計程車兵,耶律撻烈又問道:“那新丁為何要將他弄成這樣?”
“大王命令原地休息後,我等便欲歇息。後看到城外有些野鳥,大家就說打了來燒著吃,於是就帶著弓箭出去打鳥。沒想到真的就射中一支野雁,一路追那野雁進了一戶人家。誰知那戶人家的漢子蠻橫,欲私吞大雁不說,還惱我們進了他家,拿起鋤頭就照著我們打來。我們本欲辯解,那新來的傢伙卻手快的緊,上去就砍死了那男人與孩子。那漢婆娘瘋了般的向新丁撲去,我們兄弟念他是自己人,怕他有個閃失,便攔住了那婆娘,誰知這時耶律將軍突然出現,他不辨是非,就照著我們射來一箭,正射中了一個兄弟的手腕。新丁看到耶律將軍幫他,心血來潮,就用酒水澆到胡都身上,用火點燃,可憐胡都家有老小,竟被他燒成這副模樣。我們都顧著救胡都,那新丁趁機逃跑,將軍也追了過去,現在還不知他二人的蹤跡。”
“嗵”一聲,耶律撻烈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臉色鐵青,心情極差。
坐在一旁的劉繼業與他身後的兩員戰將,更是變了臉色。那名小將正是劉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