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小說:佛耳山歌 作者:中國必勝

宋清宇叫了回來。

韓香柳站在大門口,向宋清宇,還有他的父母直言不諱地宣佈,從那天起,她與宋清宇解除婚約,並一拍肚子說,她已懷上了別人的孩子,然後讓妹妹韓香谷把包袱還給了宋清宇,那是他們定婚時宋家給她的定婚禮物。當韓香谷把禮物遞到宋清宇手裡的時候,韓香柳的爹韓老五就趕到了,接著她的媽媽老五嫂也趕到了。兩位老人一起跪在宋家人的腳下,給他們賠禮道歉,然後破口大罵韓香柳不要臉,咋不撒泡尿沏死了。接著,兩位老人不停地喊:“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

也就是在那一天,韓香柳被她的父母掃地出門。韓老五瞪著眼罵,韓香柳再敢進老韓家的大門,他就打斷她的大腿,從此斷絕父女關係。

韓香柳很鎮靜,很大義凜然。無論父母怎麼罵,她好像什麼都沒聽見,四周的人怎麼看,她也不管。她喊上韓香谷和宋清揚,從家裡抱上兩床被子就上了村北的城樓,從此再沒有回過家。

山裡冬天的北風凜冽無比,就跟刀子似的直割人的臉和手,破舊的城樓上沒有窗,沒有炕,沒有一切可以用來遮風避雪的東西,更沒有取暖的設施,一切都多虧了村支書蔣學仁和村主任賈德正。蔣學仁年長韓老五七八歲,莊裡的輩分也高。蔣學仁跑到韓老五家指著他鼻子數落他:“為什麼不問問孩子是咋回事就攆出去,大冬天的你就忍心?你的心怎麼跟那野狼一樣狠?”賈德正也埋怨他們,不管對錯,不能害了韓香柳。出了這種事,賈德正早就去城樓裡看了一遍,是他把這情況告訴給蔣學仁的,半路上還給蔣學仁鼓勁兒,說那韓老五兩口子心怎麼的狠,該整整他們。

韓老五大名叫韓占城,據傳是他娘站在長城上生下的他,所以起名占城。其實這話根本沒邊,如果按照這種解釋,那麼“韓佔雲、韓佔發、韓佔剛”就是她娘站在雲彩上、站在花囤裡,站在水缸裡生的?沒道理。他們家姐弟五個,都是犯“佔”字,到他這兒也不例外,因為他排行老五,故人稱韓老五,其他哥弟幾個都外號稱韓老大、韓老二……不管蔣學仁怎麼軟硬兼施,韓老五梗著脖子,就是不鬆口,而且勁兒彷彿越來越大。後來蔣學仁急了,罵他是咬著驢*不放。老五嬸哭了,韓香柳一走出大門她就坐在炕上嚎了起來。她心疼閨女,也恨閨女不爭氣,幹出這傷風敗俗的事。開始,蔣學仁是想把韓香柳安排到自己家,或賈德正家都行,可是她說寧死都不去別人家。於是,蔣學仁當即就用廣播喇叭喊來了韓老大、韓老二等家裡的七狼八虎,到長城城樓上給壘了牆,打上了泥草。宋清揚從家裡給拿來一張單人床,賈德正從自己家給搬來一個電熱器,也是蔣學仁逼著村裡電工連夜給拉上的線。韓香柳一冬天沒感冒沒受折已是萬幸了。村裡人都說,沒事的,有白玉佛保佑她呢。

韓老五的到來,以及韓老五的態度又一次給已是憤怒到極點的韓氏家族的人們以巨大鼓舞,火上澆了一桶油。大家群情激動,揮刀舞棒,摩拳擦掌,怒不可遏。

賈德正煸動說:“誰也咽不下這口惡氣,不打斷他一條腿,南北村的都得笑話咱老韓家沒人啦。”

陸崢嶸接著煸動:“就是,不然老韓家哪還有臉面,更會讓人看不起,韓香柳還能在佛耳峪活嗎?改日那宋金垚、沈萬星還不騎在老韓家人脖子上屙屎啊。”

陸崢嶸的話就像一根針一樣正扎到了韓香柳的心上。這幾年,她和老五嬸沒少聽人家的閒言碎語,看人家的白眼,以致老五嬸有時都患了神經似的。

去年春天,一天,老五嬸正抱著天意在城樓下玩,這時,從翠屏山酒樓裡走出來一群花裡胡哨的男女,他們看到了天意,非常喜歡,就圍過來逗逗,讓天意叫阿姨叫叔叔。一個小夥子隨便問老五嬸一句:“大娘,孩子是你什麼人?”

沒想到老五嬸急了:“外甥女,咋的,不讓啊?”

那小夥子一下被嚥住了,翻了幾下眼皮,沒好再說什麼。一群人也都很尷尬,心想,這老婆子有病吧?怎麼聽不懂人話,瘋狗啊?一群人也沒再接話,溜了。其實過客有所不知,為了香柳,為了天意,老五嬸作下了一種病,就是多疑。老五嬸頭幾次把天意抱出屋的時候,村裡就有閒人問她:“哎喲,老五嬸子,抱的是誰呀,這麼漂亮呀,這麼洋氣呀……”

老五嬸子一聽就煩了,氣就頂在了胸上。韓香柳生了孩子,全村哪有不知道的,你就明問是不是韓香柳生的那個丫頭,就得,幹嗎非這樣含著骨頭露著肉,明知故問,非諷刺著說不可?閨女不爭氣,老五嬸原本就怕別人看不起,心裡已是有著一種障礙,所以,他禁不得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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