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耳山攝影,也天天來看那些小鳥,更重要的是他要抓住陸崢嶸,然後從根本上整治他一回,讓他徹底放棄捉鳥的念頭。
事情果然出現了,那天早晨,秦勉正在村東長城上拍溼地上的灰鶴,忽然他的攝影機裡出現了一個人,秦勉放下照相機仔細一看,原來正是陸崢嶸,他揹著筐,正鬼鬼祟崇地往柳樹林裡跑。秦勉明白了,陸崢嶸肯定是偷了小鶴。但是這次秦勉沒有衝上去跟他拼。秦勉立即掏出手機打了110,明確地報告公安局,說佛耳峪村的陸崢嶸捕殺、倒賣國家瀕危一級野生保護動物,現在贓物就在他家。八稜子鄉派出所接到縣110指揮中心的命令,二十分鐘內就趕到了佛耳峪村陸崢嶸的果園,並一下就搜出了他剛剛捉回家的小灰鶴。派出所的幹警立刻將陸崢嶸戴上了手銬,並將其家和果園裡裡外外又重新搜查一遍,然後,幾個幹警掐著陸崢嶸的脖子就要將其帶走。
果園外圍了不少人,沒人敢說話,因為他們也恨陸崢嶸不學好,整天要捉那鳥,他們都知道那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這時,宋清宇正從這裡路過,他是去韓香柳家的,那時,他跟她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宋清宇很驚訝,一看那個所長他認識,是縣文化旅遊局他的詩友薛傾城的哥哥薛傾海。宋清宇問是怎麼回事。薛所長說陸崢嶸捕殺倒賣瀕危野生動物,現已人髒俱獲。
宋清宇反應快,他說:“大哥,不對,你們整反了,陸崢嶸不是捕殺倒賣灰鶴,他是在保護灰鶴。這兩隻小灰鶴剛剛從山崖上飛下來,跟著媽媽學飛翔、捕食,正是最危險的時候。陸崢嶸天天去保護它們,怕它們遭到野狗野貓的攻擊。我們也常去,都這樣做。這兩隻小鶴是昨天晚上沒回了家的,我們正準備白天給他送到它媽媽那裡去呢。”
宋清宇這幾句話真的夠上是把鬼變成人,化腐朽為神奇,顛倒黑白了。薛所長也不是那麼好騙的,他根本不相信。
宋清宇見狀,一揮手,高聲問四周的人們:“大爺、大嬸,你們說是這麼回事不?”
都是同村的老少爺們,關鍵時刻就真的偏向本村人。他們想,把那小鶴放了,再教育教育陸崢嶸往後不犯就得了。於是,他們都順著宋清宇的話描著說:“是,他沒害小灰鶴,他是保護灰鶴的。他打小就喜歡鳥,他不可能捕殺它們的。”
薛傾海遲疑了。
這時,蔣學仁和賈德正聞迅趕來。宋清宇立即上前拉住了他倆,簡要地說了兩句。
蔣學仁突突地快速地翻動一陣眼皮,然後立即笑容可掬地上前握住薛所長的手,並又長長地哈哈兩聲:“誤會啦,誤會啦。你們把白說成黑了,把人說成鬼了。陸崢嶸原本就是保護鳥的,清宇、德正,我們都經常這麼做,我們佛耳峪人哪有不懂愛鳥護鳥這個道理的……快把手扣開啟。”
賈德正上前跟薛所長特熟特親熱地說:“兄弟,蔣書記說的就是那麼回事,開啟。”
“那可是有人舉報的。”薛所長說。
“都是惡搞,沒有的事。”賈德正說,見薛所長還不放人。他又趴在薛所長耳根小聲說:“走啊,宋清宇塘子裡的鯉子草根都是十來斤的,釣釣去。”
“誤會,誤會。”薛所長一使眼色,幾名小幹警立即把手銬開啟,然後上車直奔宋清宇的魚塘去了。
其實,陸崢嶸並不是要捕殺、倒賣灰鶴,他好鳥,他是想養著它們。可那也是禁止的。事後宋清宇、蔣學仁、賈德正都訓斥了陸崢嶸。陸崢嶸感激他們,並跟宋清宇成了生死朋友。
大家都喝下一杯酒,陸崢嶸想就坎下驢,轉移話題:“宋村長上任,眼下面臨兩大任務,一是穩定,二是發展。但目前的頭等大事就是穩定,希望大家多多獻計獻策,確保宋村長一炮打響。”
“什麼村長?那叫村主任,說外行話人家笑話。”秦勉斜了一眼陸崢嶸。
“對對對,你說的對。”陸崢嶸衝上來擰了一把秦勉的耳朵。“可省說你是棒槌。”
這時,從門外闖進一個人來,大夥一看,是宋金垚。
陸崢嶸趕緊喊:“大哥,正好,進來整兩杯,給清宇提提神兒。”
宋金垚一轉身走了,緊擺手說:“沒空,沒空,我還有事。”
賈德正酒有點高,他站起來,一拍桌子吼道:“這小子更不是個人做的,走了好,走了好。”
賈德正不等別人接話,又開罵:“對郭有田這樣的刺頭就沒辦法啦?這還是不是共產黨的天下?怎麼就允許他胡作非為?依我看,對這種人絕不能心慈手軟,國慶節前,不拘他,也得給他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