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2 / 4)

小說:鋼琴教師 作者:天淨沙

倆。現在是在玩火。女人告誡克雷默爾。克雷默爾駁斥埃裡卡說,她不該一直刺激他的慾望,然後卻讓他得不到。埃裡卡望著本該離去的男子,因為他一定要留下來。女人在她的精美的包裝底下暗暗地興奮起來。這種繁茂的花朵與粗暴的情慾不適應。它不適於長久在樓梯間逗留,因為植物需要光和太陽。它最適合於在母親身邊,電視機前。埃裡卡摘掉了新帽子的臉上由於情慾難耐顯出不健康的紅色,她找到了她的師傅。

克雷默爾看到無法追求這個女人,但好久以來他就希望能進入她的身體和心裡,無論如何得說點甜言蜜語。埃裡卡愛年輕的男子,期待由此得到解救。埃裡卡為了不處於輸的位置,沒有從自己這兒發出訊號。埃裡卡想表現軟弱,但是這種軟弱成了表明她才智低下的形式。她把一切都寫下來。她希望形式上被男人吸空,直到她不存在。不可觸控性和激|情的觸控必須隱藏在她的牧童帽底下。如果男人在這會兒把她吞下去,女人願意把多年的頑石熔化!她找對人了。她願完全熔化在這個男人身上,但他沒有發覺。你沒有發覺我們單獨在這個世界上嗎?她幾乎無聲地問男人。母親已經在樓上等著了。她馬上會把門開啟。門還沒開啟,是因為母親還沒等到女兒。

鋼琴教師11(7)

母親沒發覺她的孩子怎樣從桎梏中掙開,因為距離她看見和感覺到她的孩子掙開束縛還差半小時。埃裡卡和克雷默爾必須就此搞清楚,誰愛誰更多,愛得愈多的在這一對中是較弱的一方。基於年齡,埃裡卡撒謊說,她愛得少一點,因為她已經太多地愛過了。因此克雷默爾是更愛的一方。埃裡卡又必須得到更多的愛。克雷默爾把埃裡卡逼到牆角,她只剩下從一個直通二樓上的馬蜂窩的洞可以溜走。那兒的門已經可以清楚地認出來了。老馬蜂在後面用鍋碗瓢盆發出嘈雜的聲響,可以看見、聽見一個剪影穿過通向外邊被照亮的窗戶。克雷默爾下了一個命令。埃裡卡服從這個命令。她彷彿是在以極快的速度測定她自己的失敗,這是她最後的、最令人喜愛的目標。埃裡卡交出了她的意志。她把這個過去一直為母親佔有的意志現在像接力賽跑中的接力棒一樣交給了瓦爾特·克雷默爾。她向後靠,等著在她身上發生什麼事。她放棄了自由,但是提了一個條件:埃裡卡·科胡特充分利用她的愛情,要達到使這個年輕人成為她的丈夫的目的。他越是有了支配她的權力,就將越是成為她埃裡卡的順從的心愛之物。比如他們將開車去拉姆造,在那兒登山、散步,克雷默爾就完全成了她的奴隸。這時他把自己當成埃裡卡的丈夫,埃裡卡為此利用她的愛情。這是使愛情不過早枯竭的唯一途徑。他不得不相信:這個女人把自己完全交到我手中了。然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反倒落到埃裡卡的掌握之中。埃裡卡這樣設想著。只有當克雷默爾讀信並由於噁心、害羞或害怕——看哪種感覺佔上風——反對這事時,事情才會失敗。我們大家的確都是人,因此不是十全十美的,埃裡卡安慰對面那張她正想吻的男性臉龐。在女教師的目光下,這張臉越來越柔和,幾乎溶化了。有時我們事實上失敗,我幾乎相信,這個原則上的失敗是我們的最終目標。埃裡卡說完,沒親吻,而是按門鈴。門背後母親的臉上立即露出混合著期望和惱怒的表情,現在在那兒看誰敢還來打擾。當她發覺女兒抓住了一個支持者時,氣焰立即降下來了。弟子馬上說出了他確定的地點(停泊地):這裡,科胡特寓所,年長的和年輕的。我們剛剛到。母親驚呆了。她被生硬地從柔軟的夢境中扯出來,只穿著長睡衣站在大聲叫嚷的人群前。母親用透過長期訓練過的目光問女兒,這個陌生的男子要幹什麼?母親用同樣一種目光要求這個男子必須離去,如果他的確既不可能是由銀行扣款的查水錶員,也不是電錶或煤氣表的查表員的話。女兒回答,她與學生有話要談,最好她和他到她自己的房間去。母親指出,女兒不佔有房間,因為她狂妄自大地稱為她的房間的屋子實際上也屬於母親。在這所住宅中,只要它還是我的,我們就共同決定一切。母親說出了已經做出的決定。埃裡卡·科胡特勸母親不要跟著她和學生進屋,否則捱打!兩個女人相互怒視,尖聲叫罵。克雷默爾對母親的犟勁幸災樂禍。母親表示讓步,幾乎不出聲地指著只夠兩個飯量小的女人卻不夠兩個弱女子和一個強壯的男人吃的少量食物。克雷默爾堅決謝絕:不,謝謝,我已經吃過了。母親失去了自控力,因為她只能面對著令她不快的事實。彷彿現在每個人都可以把母親抬走,每一陣風都可能把這個弱不禁風的夫人吹倒,否則她會用拳頭回擊每一陣狂風,用理智的外衣抗拒每一次大雨的澆注。母親站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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