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沒想到楊宗保的求字這麼容易就說出口,一時之間只感覺到世風日下,就連楊宗保這麼有自尊的人都變了。
    “對不起,醫生護士還是不能給你,但是我可以給你提供藥品。”這是喬治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楊宗保深深的看了下自己十幾年的老友。以前的種種歷歷在目。其實喬治變成這樣,楊宗保也能夠理解。長期以來,楊宗保自己處在一個主要地位,喬治則是輔助自己,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他的面前可以對楊宗保取而代之,是個男人都會堅守不住這個誘惑。
    嘆了口氣,楊宗保真誠的說:“算我求你,給我醫生和護士。下東區真的情況很糟糕,一個感染者死在了我的面前,那感染時間最少也有三天,這期間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感染上了。那可是一條條生命啊。”
    “老鼠也是生命,你為什麼不救?”喬治反諷道。
    楊宗保皺起了眉頭,一字一頓的說:“我只在乎人類,我的思想還沒博愛到動物身上去。喬治,你我之間本就沒有矛盾,西雅圖給你,我沒什麼怨言。你這幾年幫我的一切我都記在心上,西雅圖算是送給你的勞動報酬。這件事情解決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誰都不欠誰。”
    喬治有一瞬間的心動,但是立刻否決了:“不行,我只能做到提供一定數量的藥品。”
    “好。”楊宗保咬著牙答應了。這個時候楊宗保不得不答應,有藥品,總比什麼都沒有的要好。
    在藥品被裝上救護車之後,喬治把著車門對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楊宗保說:“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們各不相欠。”
    楊宗保居高臨下和喬治對視良久:“一言為定。下東區發生鼠疫的事情還請你多加保密。”
    救護車終於開走了,喬治內心焦躁不安。不去想楊宗保從何得知喬治自己已經將西雅圖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轉移到了自己的名下,因為即便是楊宗保知道了更為辛秘的事情也不足為奇。本來現在應該是喬治最安心的時候,楊宗保明確表示西雅圖從這一刻開始是屬於自己的。況且楊宗保是說到做到的人,既然說出口,那麼西雅圖現在就是喬治他的。可是喬治不理解的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心情更加沉重了。
    楊宗保坐在救護車上,從後視鏡裡看著漸漸遠離的西雅圖,突然一時找不到言語了。西雅圖是支撐著楊宗保渡過少年和青年時代主要的精神支柱。不管楊宗保做什麼,總覺得西雅圖就是個默默的支持者。可是現在這個楊宗保最大的底蘊被喬治給掠奪了,所以楊宗保現在覺得內心空洞洞的。可是之所以楊宗保在明知喬治用卑鄙的手段強取豪奪之後,還大方的把西雅圖送出不僅僅是因為為了感謝喬治這麼多年的默默輔助。更是因為就如同喬治了解楊宗保一樣,楊宗保也很瞭解喬治的為人。喬治是不會把西雅圖弄垮的。喬治自己也是醫生出身,知道醫院對於醫生和病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況且這麼多年以來,喬治對西雅圖比楊宗保自己對西雅圖更為了解,付出更多。那麼他就更加不會毀了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醫院。楊宗保更加相信喬治作為一個醫生的道德素養。
    醫院還是醫院,同樣的治病救人,那麼醫院屬於誰的問題顯然就不重要了……
    楊宗保帶著一車藥品回到了下東區。
    救護車一到下東區的交界帶,司機就迫不及待的把車上的藥品下貨,然後溜之大吉。
    “你們平時接到求醫電話會到下東區來嗎?”楊宗保實在是瞧不慣對下東區避猶不及的態度,所以問。
    司機愣了一下,然後回答:“下東區我們是不去的。”說完上車關門,揚長而去,一氣呵成。
    楊宗保的身邊堆著一堆藥品,而自己一個人是沒辦法把東西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