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楊宗保玩夠了,把目光重新投向那一排排的衣冠冢。
雖然只是衣冠冢,但是還是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都說軍人有一股子煞氣,有一股子正義,當兵久了的人,從人群中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就連這一百多座衣冠冢都給人兵戈一樣尖銳的感覺。
因為墓碑的木製不是很好,絕大部分已經腐爛,看不見名字了。
如果剛開始楊宗保是因為救人心切,但是現在則有了一股淡淡的悲哀。全天朝不知道有多少這樣默默的風險在自己崗位上的人保家衛國。
似乎是感覺到了楊宗保的哀傷,森林裡開始落下了小雨。
雨滴從樹葉的縫隙之中落下,楊宗保仰頭迎上,突然止不住的淚水從眼角滑過。
“……”土肥圓見到楊宗保這樣,也開始紅了眼眶,在他心裡對楊宗保的好感又上了好幾個臺階,立刻覺得親密無比,甚至站起身準備安慰。
可是當趙亮走到楊宗保身邊的時候,發現楊宗保的臉上已經分不清楚是雨水還是淚水。
雨越下越大,夠透過層層的枝葉都能在地上砸出響聲。可是兩個男人誰都沒有動一下,仍憑雨水沖刷自己。
楊宗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多年不見的眼淚抑制不住。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今天楊宗保在一群默默的英雄的衣冠冢中籤哭了,而且很傷心。
全身都在抖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楊宗保只知道自己的淚腺很長時間沒有用過了,還以為已經退化了……
趙亮,也陪著楊宗保站在雨裡。兩人一矮一高,一胖一瘦……
“你們回來了?”何家勁老遠見到楊宗保攙著土肥圓從後山下來,急忙趕上去,扶住土肥圓的另外一邊說:“李營長的脾氣可不小,估計這回事情嚴重了。”
“嚴重個鳥,大不了大家一起扛。罪不罰眾,他還能把全營的人都給辦了?”土肥圓一臉的狼狽樣子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你扶他去休息,我過去看看。”楊宗保放開了土肥圓自己獨自一人走向李營長的辦公室。
“頭,是個漢子。”何家勁對楊宗保的背影豎起了大拇指。
“你這不是廢話嗎?爺能看錯嗎?”土肥圓剛想驕傲一下,但是卻抵抗不了襲來的一陣陣吐意。最後熬不住,蹲在地上哇哇大吐起來,一點也沒有形象,知道連胃酸都不存在了,這才止住了吐勢。一抬頭,見何家勁正在盯著自己嘔吐物看,罵道:“你是豬啊,噁心不?”
何家勁半天才清醒過來,怒火中燒:“趙胖子,你自己吃好吃的?你這有兔肉,兔肉啊。”何家勁在趙亮的嘔吐物中發現了疑似兔肉的東西。雖然顏色形狀已經變了,因為被消化了一些,兔肉上面還帶著黏黏稠稠的分泌物,當然更不用說味道如何。
可當兵的生活都是比較枯燥的,所以開小灶吃獨食就比較的流行,這個何家勁估計是和趙胖子吃多了,所以忍受不了他吃獨食。
“我嚓,現在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嗎?你還不去盯著,萬一楊宗保出事了,你就給我以死謝罪吧。”土肥圓擦擦嘴巴轉移話題。
“那……”何家勁還想糾纏,但是被土肥圓一鞋底給拍走了。
……
楊宗保走進李營長辦公室之後,意外的發現了一個熟人。
“營長……”楊宗保忽視多出來的人,而是對著李營長敬了個軍禮。
“我說,楊宗保,你眼睛是瞎的,沒看到我肩膀上的肩章嗎?你不該給我敬禮嗎?”沈紅邦喝了口茶,準備看好戲。
楊宗保只是冷冷的看了眼沈紅邦幼稚的動作:“你不是我直接長官。”
“楊宗保不許沒禮貌。”李營長怒斥說。
楊宗保好像沒受到影響一樣,鎮靜的面對李營長說:“我是你的兵。”
李營長被楊宗保這一句話堵得沒法開口。
“呵呵,無事無事,楊宗保你還是這個調調。”沈紅邦一點也不介意楊宗保的無理,似乎早就猜到了一樣:“據說你犯了事了。”沈紅邦準備好好的欣賞楊宗保的臉色。
可是讓他失望了,楊宗保沒有任何驚慌的樣子,而是振振有詞:“犯我國境者,雖遠必誅。”
“好樣的。”沈紅邦拍案而起。
倒是李營長嚇了一跳,沒想到沈家的霸王什麼時候轉性子了。
“……”楊宗保翻了個白眼。
沈紅邦摸摸鼻子,自討沒趣。
“回去休息。”李營長見沈紅邦沒有責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