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丫頭。”他對著石壁淡笑著,好像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從懷中掏出兩側快要翻爛的詩集。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若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他依然微笑著,眼中卻流出紅色的眼淚。
我欲站起來,胸前猛地抽痛萬分,我頹然倒地,心中不由一篇晦澀。
為什麼會這樣,非珏,為什麼會這樣。
遠處有腳步聲輕微的傳來,我忍住抽泣,隱在一旁。
“你可聽到哭聲了?”一個聲音擔憂的輕輕道:“好像是木槿。”
另一個人的聲音略帶冷意,聲調微微上揚,似帶著大理口音:“你的耳朵出問題了吧,何來哭泣之
聲?”
我高興起來,我認得這兩個人的聲音,是,是,是原非白和段月容的。
兩個天人之資的青年轉眼來到我的面前,一個似雪中寒梅冷豔,青絲如墨玉錦緞披在腦後,狹長的
鳳目隱著無限的睿智和心機,一手握著烏鞭,胸背金光閃耀的大弓。
另一人恰如中秋滿月,紫瞳瀲灩,含著輕佻,偏偏不笑而含情。正是原非白和段月容。
他們站立在那面透明的石壁前,段月容的手剛剛碰到那石壁,這是眼前的鏡壁變了。變成了一個哭
花了臉的披髮女子,正拍打著牆壁:“小放,沿歌,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不要啊。”
我恍然,這面牆可以記錄剛才發生的事,那剛才非珏的影像一定是他在練無笑經受罪時錄下來的。
段月容興奮的高叫著:“木槿。〃然後他似乎想穿牆而過,結果撞了一個包,跌倒在地上,望著那
石壁有些發呆,“咦”了一聲:“這是什麼機關?”
原非白冷然道:“這是海市蜃樓鎖,需烤音律來解,又有人稱其為音律鎖。”
“你所看到的全是音律紀錄下來的幻象。這面牆又稱鏡壁,”原非白一陣皺眉,自言自語道,“奇
怪,為何這裡也有我原家獨門的音律鎖?”
海市蜃樓鎖?我慢慢一手扶著牆,一手扶著傷口走了出來,可是他們兩好像全副心神全在那面牆上
,還在那裡皺眉鑽研。
“這鎖少說也有幾百年了,為何一定是你們原家獨門?難道就不行你們原家老祖宗從西域偷學來的
?”段月容滿面嘲諷,斜肩靠在石壁上。不經意地朝我出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跳了起來:“什
麼人?”
原非白的長鞭早已向我甩來,我啊地大叫起來,原非白似是聽出了我的聲音,立刻卷向我咽喉的
烏鞭稍變了方向,卷向我旁邊的石壁。
遠非白和段月容同時奔了過來,異口同聲地問道:“你如何?”
我苦笑的搖搖頭,眼淚卻流個不停。
原非白在我胸口摸到了雪芝丸,餵了我一粒,然後為我注入真氣。
我緩了過來,段月容坐在我旁邊一個勁的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簡單的把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原非白陷入了沉思,段月容卻陰惻惻地冷笑著:“撒魯爾,我定會
讓你生不如死,一生後悔。”
“你們兩個,”我抽泣地抓著原非白的手,看向段月容,怯懦著,“不要再打了,我不想看到再有
任何人在我眼前死去了。”
原非白的鳳目垂了下去,段月容的紫眼珠子一轉,裝似誠懇道:“你且放心,我不再同踏雪公子嘔
氣便是了。”
原非白看著段月容彎出一弧冷笑,對我輕聲道:“你且在這裡歇一歇,我同段太子把這個音律鎖解
開。”
原非白對段月容淡淡說道:“借段太子竹笛一用。”
段月容冷冷笑道:“莫要以為這世上只有你踏雪公子才能妙解弓商,能開啟這音律鎖。”他探手入
懷,取出竹笛,傲然道:“只要你報得曲名,沒有本宮不能吹的。”
原非白也不與他計較,思索半響,報了幾個古曲名。
段月容吹了幾首古曲,鏡壁紋絲不動,原非白冷笑幾聲,段月容恨恨的吹起了長相守,但還是沒有
用,最後他也不耐煩了。
“這突厥毛子真真奇怪,為何要用這種邪門的鎖。”
原非白這次沒有開口反駁他,只是在那裡靠著牆壁,緊閉著雙目,似閉目養神,過來一會猛地睜開
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