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生剛才好像看見錦姑娘往桂園去了,今年的桂花開得香氣裘人,候爺不如到桂園走走吧,順便去尋尋錦姑娘也好。”柳言生的聲音陰陰柔柔地傳來,嚇壞一雙小兒女,驚破滿腔懷春夢。
錦繡面如白紙,用唇語對非白說了幾句,非白的臉色亦是大變,冷冷一笑,鳳目迅速環顧四周,便抬手向我所藏的山洞一指,錦繡一點頭,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已迅速躲了進來,一見到裡面藏的是我,立時如遭電擊,怔在當場,那眼中的震撼恐懼,我根本無法用言語描述。
小時候,我記得我們還是花家村的時候,總是和村裡的小夥伴玩做迷藏,那時我們的規矩是,誰找到了錦繡,誰就能在玩家家酒時,做錦繡的小相公,而錦繡對於這個遊戲總是樂此不彼,她拉著我一次比一次藏得深,一次比一次躲得遠,有一次我們躲得實在太好了,我們左等右等,怎麼也等不到小夥伴們來找到我們,我終於漸漸累得打著哈欠,最後昏昏睡去,醒來時,夜空已滿是璀璨的星空,錦繡卻依然抱著腿伸著小腦袋,強打精神張望著,最後我只好揹著她慢慢往回走,我記得那時她在我肩上傷心地流著眼淚,怯怯說著:“木槿,要是有一天我藏得連你也找不到了,怎麼辦呢。”
那時我安慰著她:“不要怕,姐姐有得是辦法找到你,不會讓你迷路的。”聽了這話,
她才破涕為笑,在我肩頭安心地睡著了。那一夜我整整走了二個時辰才回到家,到家時我的雙腳早已磨出泡來了,而還在世的孃親和爹爹眼睛早已經熬紅了,見到了我們倆喜極而泣。想來,我和錦繡已有多少年沒有玩捉迷藏了?
今時今日,對面依然是我此生唯一的孿生妹妹,一起貓腰躲在這假山洞中,恰如童年時我們所玩的捉迷藏,而如今的錦繡沒有了小時候的膽怯,懦弱,雖竭力保持鎮定,我卻能心靈感應到是如何的惶恐,她的眼神有些尷尬,有些心虛,甚至有些怨恨地看著我,而此時此刻的我卻無法開口,事實上我根本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錦繡啊,我的妹妹,什麼時候你已經開始藏得這麼好,連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根本無法找到你的心了呢?
她透過我看向山洞外面,依然止不住眼淚漣漣,我的心中絞痛異常,本能地,我伸出手想去幫她拭去眼淚,然而錦繡卻害怕地一偏頭,好像誤以為我要甩她巴掌。
剎那間,我的心更是痛不堪言,抖著手伸過一些,慢慢地替她撫去那兩行晶淚,她愣愣地看著我,眼中愧色難當,淚水流得更猛,我回過頭去,只見非白已恢復了冷傲沉靜,無波地看著前方而來的幾個人影,為首的是一個紫袍的中年文士,正是我昨日所見的那個氣宇不凡的青衫人,原青江,一旁跟著昨夜的奉定和恭敬的?言生,身後還有一個降色道袍的道士。
原青江看到非白站在桂花樹下,先是一愣,眼神犀利地閃過地狐疑,然後輕笑道:“非白,戲才剛開演,你就不見了,原來是來賞桂花了。”
非白恭敬地欠身道:“今年桂花開得甚是雅緻,孩兒正想著西楓苑裡是否也種上幾棵為好,恰好素輝和木槿都愛吃桂花糕。”
嘿!這死小子,又TMD扯上我了,可是他怎麼知道我最愛吃桂花糕?我看向錦繡,她傷心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妒色。
原青江沉靜地一笑,悠然將目光灑向滿園的桂花,雍容醇厚的聲音如上好的絲綢滑過每個人的心間,他狀似無心地說道:“正是好巧,繡繡也愛吃桂花糕。”
非白的臉色不由微微發白,柳言生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我的心一緊,看來錦繡和非白的桂園密會早被這柳言生髮現了,而這原青江也心中有了懷疑,卻依然旁巧側擊。
在古代,女子失貞與人通姦,是何等重罪,何況是最講體面的豪門大戶,更是深惡痛絕,今日桂園秘會若坦露於光天化日之下,光是這不貞的罪名就足以讓錦繡被千刀萬剮了,更何況是父子爭一個女人這樣的醜事,即便非白和小五義力保錦繡,原青江在這麼多人面前顧忌原家的面子,也斷不會讓錦繡活著出了紫園,而且牛虻事件後,夫人與我們小五義結怨已深,她必會乘此機會,將我們幾個斬草除根,一了百了。
我心思百轉,越想越怕,漸漸冷汗溼透了背心,看向錦繡,她絕豔的臉上也是一片慘白。只聽非白鎮定答道:“她們二人乃是孿生秭妹,口味相同,乃是常事。”
“是嗎?”原青江輕輕一笑,我的心中一動,到底是親生父子,連淡笑也與非白的甚是肖似。
我和錦繡所在的假山,名曰“石桂清賞”,層巒疊嶂,清泉飛瀑,完若真景,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