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錦繡 第二卷 金戈夢破驚花魂 第四十八章 孔雀東南飛(四)
我呆在當場,只能與他的鳳目深深絞視,再也看不到其他,他。。。。。。他。。。。。。他真得來了!
原非白收回了目光,緩緩地雙膝跪倒,平靜無波地向那未亡人深施一禮:“小侄原非白見過姑母大人。”
她果然是原家的人,她從後面抱住我,狀似親密地湊近我的失血的臉,在我耳邊輕輕笑道:“看,他來了,雖然他的身上流著一半卑賤的血,可他必竟也是原家的男人,只要你還在他心裡,便會對你絕不放手,百般寵愛,可是一旦嫌棄你,卻任你漂流,不管你的死活。”
她的聲音雖輕,卻仍然足以讓跪在那裡的非白一字不漏地聽到對他母親那一番汙辱,非白的身軀微微一震,卻一言不發。
“不要叫我姑母?我可不要那賤人生的孩子做我的侄兒,我也不是原家人。”原青舞鄙夷地對著非白笑了,盯著非白的俊顏道:“真沒想到你的腿好了,現在竟然能過來親自救你的心上人了。”
她輕蔑地看了幾眼非白:“你長得好像那個賤人啊,難怪二哥這麼喜歡你!”
非白的臉色霎白,卻依舊平靜地說道:“姑母多年未回家中,人事早已全非,現在又值竇賊竊國,南詔屠戮,黎明之際,將有大戰,如是即便躲在這暗宮,也難保平安,還請姑母大人隨同小侄去見父候,父候對您也很是想念。”
原青舞哈哈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這世上最大的笑話。
大笑聲中,地道之中石屑粉粉落下,我的胸中一片難受,吐出一口鮮血,而非白的面色更白。
“你的父候要見我做什麼呢?”原青舞猛地甩開了我,我昏昏沉沉地趴臥在冰冷地地面上,艱難地喘著氣吐著血沫,他站在哪裡沒有動,鳳目卻緊緊盯著我。
我仰起頭想站起來,卻感到背後忽然有人狠狠踩著我的背,於是我只能再次臉頰貼著地面,“他是後悔當年放我一條生路了吧。”原青舞的聲音從上自下傳來。
“他殺了我的陽兒,逼走了明郎,害得我明家上下三百六十一口全部腰斬於市,我的公公和叔公們都被凌遲處死,卻不知他還有這好心?”
“姑母大人的苦,小侄能明白,可是姑母的身上流著的亦是原家人的血,若對原家有恨,儘可對父候報仇,若對小侄有怨,也可向小侄發難,只是您腳下的這個女子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妾,剛才小侄也聽到了姑母些許舊事,明原兩家,本是世代相好,七年前的恩怨,已是血流成河,如今何苦再濫殺無辜呢。”
我看不見非白的表情,只是覺得他的聲音無限冰冷:“小侄就在此處,姑母要殺要刮儘管吩咐,只請姑母高抬貴手,放她一條生路吧。”
“哼,要你這條賤命又如何?我要你開啟暗宮?”
“恕非白不能答應,這暗宮乃是原氏祖上重地,若非原家當家人之命,暗宮萬不能開啟,如今又值多事之秋,姑母既是在原家長大,又和父侯感情甚好,當知,這暗宮之人世代授命,守護紫陵宮,無論上面的原家如何興衰榮辱,無論改朝換代,只要沒有原家主人的魚符,每逢戰亂,便自動閉宮,他們斷不會讓入宮之人來去自如,姑母貿然前往,必有去無回,還請姑母三思。”
“誰說要回來了?”她嘻嘻一笑,我暗自心驚:“我要去見明郎,我已經受夠了沒有明郎的鬼日子,”她明眸一轉:“你既然住在這西楓苑,便是未來的暗宮之主,身上定有進入的魚符,無非是沒有出來的罷了,安敢期瞞於我?”
她一提我的後領,將我抓起來,面對非白,好像是抓著一隻貓似得,非白的臉色蒼白如紙,他看了看我,又看向她,她手中緊扼我的脖子,我低吟一聲,原青舞冷冷道:“她身上頑疾緾身,冬寒浸身,加之連日苦鬥,耗盡血氣,本是大限將至,你若再遲半個時辰,恐是連她最後一面也見不著了。”
“她既為你家老二作了替身,也算是有恩於你們原家,說什麼小婢妾,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口中的這個小婢妾是你的寵妾,她這條腿再晚些,恐也是救不成了,怎麼?為了她開啟一扇暗門,也不願意?你當真要同你父親一樣無情無義,。”
“父候若真得是無情無義,當初就不會用一個女囚將姑母從刑場上換了回來,還任由姑母出言不遜,汙辱原家。”
“住口,賤種。”原青舞尖聲叫道,向非白一揮長袖,非白長鞭一甩卷向我,將我拉向他的懷中,可是那原青舞柔韌的腰肢一扭,抓住了我的傷腿,拼命向後扯,一時間我好像拔河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