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在床腳的被褥下面。”
“怎麼會?”傅春兒聞言也是嚇了一跳。她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這間西廂,日前蘭兒姐姐來的時候,我與她一起住過,但是從沒有見過這包東西。而且也不像是蘭兒姐姐會落下的,如果是咱們自家人的,江都那邊應該會送信過來說這事的吧!”
傅春兒這麼一分析,傅老實與楊氏都點了點頭。傅春兒繼續看著傅老實手中的銀兩,銀錠是簇新的,底下鑄著“紋銀”兩個字。是說這銀兩的成色的。而包裹銀兩的,是一塊棉布,只是這棉布,怎麼看得這麼眼熟?
“爹,這不是咱們鋪子裡的手巾子麼?”
傅家鋪子裡有不少供客人擦手的手巾子,都是這等質地。然而這一塊,明顯像是急急忙忙剪了一塊手巾子下來,便用來包裹這銀兩了。
“是——小四的?”傅老實大吃一驚,傅小四從不經手鋪子裡的銀錢。怎麼會多出來這麼一大筆銀兩。再聯想一下傅小四的失蹤。便令人覺得更加可疑。可是傅春兒即使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傅小四能從哪裡弄到這麼些銀兩。
“那。爹,這銀兩既然來歷不明,那……能用來還債麼?”傅春兒小心翼翼地問。
傅老實一直在搓手。此刻突然說:“能不用自然最好不用的,只是,老洪逼上門來,那時又怎麼辦?”
“爹,你看,我今日遇到了小七爺。”傅春兒趕緊將懷中紀燮給的那個荷包拿了出來,接著將紀燮答應作保的事情一一都說了。這話一說出來,傅老實與楊氏面上便是一鬆。
“小七爺的人情啊——是欠定了!”傅老實長嘆一聲。他看著女兒將昨日與今日湊來的銀錢都歸攏到了一處。傅春兒點了點,便報了個數字出來,說:“不算那十兩銀,一共是十二兩七錢。爹,我可以湊個十二兩整數,剩下七錢咱家留下嚼用吧,重新做生意也是要本錢的。”說著,她便將自家做了點心,由傅老實挑出去賣的想法大致說了一說。末了還說:“咱家不能就因為這事,就沒有營生了吧!”
楊氏撫了撫傅春兒的小腦袋,說:“還是女兒想得周到。親戚家借來的那些錢,還有小七爺給的,總是要還的,另外人家作保,咱們家也不能太不給臉還不出來不是?”
聽到這裡,傅老實突然像是下了什麼決心,道:“好,就依春兒的。一會兒老洪過來,我便與他商量,能先還上十二兩自然是最好,實在不行,那十兩也便先與他,我們最後無論如何,都要將這錢掙回來便是。”
話說到這裡,傅家人紛紛生出了渡過難關的決心。傅春兒這邊開始盤算做點心所需要的材料,打算趕緊去採買了,好重啟自家的生意。然而傅老實卻心中忐忑地候著老洪的到來——豈知,一直等到天擦黑,老洪都沒有出現。
傅老實摸了摸頭,不禁說:“老洪不是出了什麼事來不了了吧,要不要我去尋尋他?”
他這個想法立刻被家中兩位地位崇高的女性:楊氏與傅春兒兩人給唾棄了——哪有巴巴地找著債主上門的?不過傅春兒還是有些不放心,還自己出門跑到埂子街自家鋪子那裡看了一眼,只見兩間被燒燬的鋪子依然黑黢黢地立在夜色之中,似乎與昨日沒有半點變化。房東能遲個一兩日來追債,傅春兒心中自然是樂意的。只是天色已晚,她想採買的那些材料都已經買不到了,傅春兒只好回家,打算明天再來買材料。回家的路上,她還在鬥志昂揚地握著拳,心想,明天一定要將生意重新做起來,眼下家中需要的是進項,有進項才行啊!
她將此次事情從頭到尾都想了一遍,除了起火的疑團與傅小四失蹤之謎以外,其餘的事情她都漸漸有了些頭緒。說來說去,自家還是資本不夠雄厚,承擔風險的能力不強,連房子都只能賃別人家的,因此一旦出現這等天災,好吧,她還不能確認這到底是天災還是*,傅家便不能承受,一下子變成負資產,捉襟見肘。
好在前些日子裡,傅家稍稍經營了一些人脈,再加上傅老實人緣信譽還不錯,才稍稍有了些籌措銀兩,騰挪資金的空間。人脈什麼的,這些其實都是財富啊!傅春兒心中這麼想著,但是她此刻想起了黃家那位小喜,心中立刻又彆扭了起來。
第二日早間,老洪依然沒有出現。傅老實有些不安,傅春兒也是如此,但是她強著自己去買了些材料,在家自己開始做起包子來。她眼下不太敢做三丁包子了,那個的材料太貴,只有做得量大才有些賺頭,而自己家的小灶間裡,也鋪不開這麼大的陣勢。於是她只是去零沽了些野鴨脯子肉,炒熟入味了以後與野菜一起拌了做包子餡兒。另外一種包子自然還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