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貨品的質量。與戴家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戴三娘子聽到這訊息,心疼她當初那二百兩入股的銀錢打了水漂——她表弟所開的那仿“戴鳳春”鋪子,眼看就要回本了。然而她見著戴存棟,又絲毫不敢提起,只好話裡話外,將傅陽抱怨了一通。戴存棟也覺得傅陽這事兒雖然做得不醜,但是平白為戴家樹敵,“這小子,只是要為他自己揚名立威,絲毫沒將戴家日後的生意放在心上。”
戴三娘子聽了。自然落井下石,將傅陽的用心說得十分險惡。
但是廣陵府的查封此舉,實際上是為戴家打掉了不少吸血的毒瘤。廣陵城中,原先那些非“戴鳳春”不買的大戶,也避免了在戴家鋪子關門整頓的期間。買到假貨的可能。
接下來,傅陽又吩咐各間鋪子的掌櫃,上門拜訪那些用慣了戴家妝粉的老主顧,給他們送去一些戴家作坊裡出的新品小樣,言明瞭戴家眼下的臨時之舉,約定了必要的時候戴家可以送貨上門。
除了香粉之外,戴家出的其餘妝品。都由傅康聯絡了一些與傅家相熟的行商,送了出外地去,試試水,看看銷路如何。原先戴家自矜身份,從來不會將自家出產透過行商發賣到外地去。結果此次一談,行商們倒是都嫌戴家的出產要價太高了。怕賣不出去。最後還是傅陽出面,說動了幾位行商,新添這些貨品正好可以增加品種,拉開檔次。
最終戴家香件與頭油胭脂這些小作坊,走貨走得也不錯。不僅沒有壓貨,出產還比原來更多些。這些作坊裡的管事與夥計便得了些嘉獎。戴家原先那些想看傅陽笑話的人,免不了有些失望。
與此同時,傅陽又吩咐了各間鋪子的掌櫃與賬房先“自查”其賬,並且言明瞭下一次就是“互查”了。此舉旨在將戴家各間鋪子賬房裡頭原先的那些小貓膩,戴老爺子沒有精力去管的,而戴存棟等人又沒有經驗去管的,自行暴露出來。
傅陽這時候放話出來,說是“自查”的時候,發現犯點小錯,賬目上有對不上的,不算是大事,只要將差錯填上,賬能對平,便絕不追究。然而要是“互查”的時候,再查出問題,便得重罰,而發現別間鋪子差錯的賬房與掌櫃則能夠得重賞。
這話一出,甭管是真是假,原先那些在鋪子的賬目上動過手腳的人便先自唬了個不住。有人精明,做了兩本賬目,準備見風使舵,跟著又暗自在櫃檯裡偷偷備了一包現銀或是銀票,隨時可以把兩本賬之間差的數目軋平。而另一些虧空大到一時三刻換不上的,便過來見他們原先認為是“寬和御下”的戴存棟,希望他出出面,打擊一下傅陽的“囂張氣焰”。
戴存棟確實是對傅陽很不滿意,他覺得心裡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傅陽得了戴老爺子的授意之後,在短短的時間內,竟然做了這麼多事情,實在是佔足了上風。“這小子,怎麼這麼會來事兒的!”戴存棟嘆道。
再過了一日,戴存棟便帶了幾名戴家鋪子的管事和掌櫃賬房,氣勢洶洶地去尋傅陽理論。
戴老爺子原先聽說了傅陽做的這幾件大事,半晌沒說話,心裡又開始糾結。他矛盾得緊,既想把“戴鳳春”留在戴家人手裡,又覺得若是有傅陽在,“戴鳳春”至少在一段時間內定然無虞的。後來戴老爺子聽人前來送信,說是戴存棟去尋傅陽“理論”,心裡一動,連忙揪住來人問道:“存棟是找了什麼由頭去尋傅陽的?”
來人期期艾艾地說:“小的不曉得,只聽三爺說是……說是,傅家少爺不是戴家人,年紀又輕,名不正言不順,令出不行……”
戴老爺子氣得不打一處來,他滿心盼著戴存棟能夠稍許找些靠譜的理由,能與傅陽抗上一抗,樹起戴家人自己的聲望來,豈知戴存棟出面,竟然是用了這等無稽的理由——這點料,傅陽該是早有準備,難道還拿到人家去抖麼?
“去,好好探聽著,有什麼訊息立刻給我報過來。”戴老爺子立即一揮手。
“傅陽小子畢竟是個外姓,”老爺子一面焦急地等著訊息,一面繼續糾結,“可是存棟之流,又哪裡是傅家的對手?傅家尚且敵不過,後面還有虎視眈眈,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薛家……”
戴老爺子正在焦急著,戴存棟那頭,卻洋洋得意地對傅陽道:“雖說老爺子有言在先,令你在一個月之內管戴家的作坊與鋪子;可是關鋪這等大事,你竟然不事先與老爺子商議……”
說著,戴存棟搖搖頭,一副長輩對小輩極其痛心的模樣,接著往下道:“便是因為如此,諸位鋪子的管事對你的發號施令不服,陽小哥,他們要求所有關於鋪子的決定,要由管事們參與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