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由,倉頡要看那些器物。自然是為了觀摩上面留的各種紋刻。
國中珍藏的重器,要麼是難得一見的法寶或神器,要麼是歷代祭神所用的禮器,越是珍貴的器物。上面越可能留下古時的刻紋。人們相信那是神靈的昭示,不可輕易示人,所以國君以鬼神為藉口反悔,不料碰見的人卻是倉頡。
而那位國君竟敢對倉頡說那樣的話。那天肯定是喝多了!
虎娃又舉杯道:“倉頡先生,我再敬您!”
倉頡與虎娃喝酒,卻見宮嫄半天都沒敢說話。就連倒酒時手都有點哆嗦,他便又和聲細語地問道:“宮嫄,你知我的身份,卻不知當年的這件事嗎?”
宮嫄聲音也有點發顫:“父君只是吩咐我隨侍您左右,不要違逆您的意思、要拜在您的門下得到指點。……我並不清楚您當年之事,五十前,連我父君都尚未出生呢。”
倉頡嘆了一口氣道:“他身為國君,當然不會告訴你我踩死過另一位國君。五十年前的往事,如今已少有人知曉,巴原上也只留下了倉煞之名。但你也別害怕,我踩死的那位並非相室巴國之君,而是與相室國接壤的鄭室巴國之君。”
然後他轉過身來又看著虎娃道:“小先生,你倒是來歷不凡啊,竟能知道我的往事。你的尊長告訴你此事之時,還說了些什麼?”
虎娃看了看手中的杯子答道:“尊長還告訴我,行走巴原時,莫要嗜酒貪杯。……倉頡先生,您看我是不是應該少喝點呢?”
倉頡讓他給逗笑了:“以你的修為,若不想醉,便不會真的醉。醉人亂性者,非酒也。今天就這麼一罈酒,我們將它喝完,便不喝更多了。”
既然倉頡前輩發話了,虎娃就陪他繼續喝吧,只有這麼一罈子酒嘛,好像也不算多。他卻不清楚兩個人在一夜之間就喝完一罈這樣的酒,在相室國中是非常奢侈之事,國君也不能經常這麼幹啊,反正虎娃也沒想經常喝。
虎娃今天很開心,簡直有一種做夢般的感覺,就這麼遇到了傳說中的倉煞,而且在一起還飲酒談文,實在是眼界大開。
一邊喝酒一邊接著烤肉吃,方才大家只顧著說話,已經半天沒好好吃肉了。盤瓠又開始呼哧呼哧啃了起來,撒上調料的駮馬肉滋味太鮮美了!幹吃肉還有點不過癮,它也聽懂了虎娃和倉頡今夜要把將壇酒喝光的談話,忍不住看著酒罈露出一副讒相。
倉頡笑著一指盤瓠道:“小先生,你的這條靈犬,好像也想喝酒啊?今日它既與你一起出手,你為何不讓它一起喝酒呢?”
虎娃:“它也能喝您的酒?”
倉頡反問道:“為何不能喝,不是連肉也一起吃了嗎?候岡是自己不喝,而這頭靈犬可是很想喝呀,你也不能欺負人家不會說話吧?”
虎娃轉身問盤瓠道:“你很想喝酒嗎?”
盤瓠的狗腦袋點得如小雞啄蟲一般,兩隻耳朵也上下晃動著,那神情彷彿在說:“我當然想喝了,聞著酒香都讒半夜了。……眼看你們要把一罈子酒都喝光了,怎麼也不給我留點?……你放心,我不會喝多的,就算喝多了也不會闖禍。”
總之這條狗的神情很精彩,虎娃笑道:“那你就喝吧,反正倉頡前輩已經允許了,自己倒酒。”
倉頡卻擺手道:“今日明明有侍酒之人,怎麼能讓這頭靈犬自己倒酒呢?……宮嫄,快給靈犬敬酒,像方才對待小先生那樣,向它行禮並道歉賠罪!”
不僅宮嫄愣住了,就連遠處樹林中所有的軍士以及衛士們也都驚呆了。他們也是剛剛清楚這位中年人的身份,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此刻卻聽見倉煞先生提出瞭如此過分的要求,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在倉頡面前一直非常恭順乖巧的宮嫄,此刻卻沒有動,咬著嘴唇小臉煞白,眼淚汪汪的看向倉頡道:“先生,您怎能讓我向一條狗行禮敬酒?”
倉煞看著她,面無表情的答道:“我對你父君說過,絕不會讓你做不該做的事情。偏偏我們吃掉的這頭駮馬,差點撞死了一位老漢,幸虧被這條狗所阻止,才不至於釀成大禍。駮馬去追這條狗,你趕到時明明看見了,還在嘻笑呼喝,讓它將這條狗獵殺,你要吃狗肉。
你縱容孽畜都要殺它吃肉了,起因只不過是它阻止了你家的畜生傷人。在我看來,讓你行大禮下拜乞罪、悔過敬酒,也沒什麼不應該的。”
宮嫄的身子在發抖,看了盤瓠一眼,淚珠已經掉了下來,卻怎麼樣也端不起那杯酒。倉頡說的話不好反駁,但她畢竟是國君之女,當著那麼多軍陣戰士還有衛隊的面,怎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