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推舟讓她放棄的無話可講?!
子濯忍不住笑了,笑過之後又撇了撇嘴:“回鍋肉,多惡俗的菜色,倒像是她會鍾愛的菜式的。”
……
子濯的離婚意願就這樣被暫時擱置了。子濯有些受挫,卻並不氣餒,因為有一樣東西總在不即不離的鼓勵著他的情緒,那就是他與思雅死灰復燃的感情。
和思雅是如何開始再約會的,子濯現在已經忘記了,依稀記得是他打電話過去,而思雅卻彷彿是早已等待著的一樣,一切準備就緒,只差一根點燃的導火索。思雅和子濯的二次感情燃燒得特別熾熱,甚至超越了他們的曾經,儘管已經過了很久,子濯依然記得那天當他見到思雅的時候,她是怎樣投入了他的懷抱,而他又是怎樣把她抱緊。子濯記得當時他堅定的告訴思雅,自己很快就能回到她的身邊,一定,一定!
面對佳佳的態度,子濯採取了一步一步縝密的計劃進行。首先,他想要搬離和佳佳的居所,但是子濯的媽媽明確表示不歡迎兒子回來住,於是子濯搬到了思雅家,和佳佳正式分居了。但佳佳所做的,只有安之若素,子濯偶爾也會回家,他回來的時候她很安寧,不在的時候她也很泰然,重要的是,她的安之若素還很自然,和平時一樣上班下班洗衣做飯,也和平常一樣,照樣對子濯管頭管腳並且管他的錢包。
子濯和思雅熱烈的相處著,像是為了補償失去的時間而不願意浪費每一分鐘,子濯覺得思雅的這個女人身上任何一點都是值得去愛的。
只是,經歷過佳佳的那種子濯所謂的“小市民習氣”生活之後,子濯發現自己對曾經和思雅一起共同度過的那種充滿了情調與優雅的生活竟然有了一點點不適應:每天晚上四處遍訪城市裡的大小食肆,在飽嘗美味的同時,子濯覺得自己的味覺有些退化,腸胃也有些不堪重負起來,思雅聽了便貼心的為子濯在家裡準備了幾頓晚餐,於是子濯在接連吃過了連續幾頓的粗糧麵包、蔬菜沙拉、白煮蛋之後主動提出要求,又恢復了外出吃飯,他有些懷念佳佳做的西紅柿麵疙瘩,但卻不願意承認。
思雅在衣櫃裡為子濯準備了足夠換洗的衣服,但子濯卻依然習慣每週定期回家換洗衣物,其實幹洗店燙洗的襯衫比在家中操作出的更加筆挺好看,但是子濯卻總能從衣服上聞到乾洗店特有的渾濁的水汽味道,還有乾洗店包裹衣服的透明塑膠袋,也總讓子濯聯想到包裹屍體的殮屍袋,一想到這裡,子濯便全身不舒服。思雅的家中沒有燙鬥和燙衣板,子濯並不強求思雅去買,她的家彷彿桃花源般雅緻,花花綠綠的燙衣板買回來真的不知道要放在鋼琴的旁邊還是畫架的旁邊。所以,儘管也鄙視自己,子濯總是會在每週固定回家幾天更換衣服,佳佳會把衣服的領口袖口和褲腳都用肥皂細細搓洗過,然後再用洗衣機,衣服洗得乾乾淨淨,燙的整整齊齊。另外,佳佳洗過的衣服總是摺疊得很好看,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摸上去就是清爽舒適的,子濯不願意認同,但是他的面板卻比他要誠實,穿上佳佳清洗過的衣服,那種渾身上下的舒服是騙不了人的。
有一次子濯病了,一連病了幾天,打電話給父母卻沒能得到半點關心,於是只能躺在思雅家的床上,渾身無力,沒有胃口,滿腦子想的都是佳佳煮的清湯素面和虎皮蛋。思雅細長和冰涼的手指在子濯額頭上游走,她臉上擔憂的表情卻讓子濯心暖,心想這世界只有思雅才是最關愛自己的。思雅問子濯想吃什麼,子濯卻不敢開口,天色已晚,外面下著雨,不能讓思雅為難。於是子濯只說嘴巴淡淡沒有味道,思雅點點頭之後轉身離去,廚房裡竟然響起一陣油煙機的聲音,片刻之後思雅端出了一隻托盤:一碗八寶粥,是罐頭速食,但已經在微波爐裡熱得滾燙,那種甜香雖然經不起推敲,但也還算誘人。另一碟培根肉鬆佐餐,培根竟然是煎過的,子濯的眼角竟然有些溼潤,思雅的雙手應該永遠遠離廚房的油膩,而她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子濯感動得只差流淚。
正在此時,門鈴響了,思雅應聲而去,卻在開門的時候愣在了那裡。門外站著的是佳佳,穿著長長的連帽雨衣,一把雨傘遠遠立在牆角,她的褲腿已經完全溼透,穿著涼鞋的赤腳被泥水弄得髒兮兮的。見了思雅,佳佳反而大方的笑著,口氣也很平靜:“子濯病了吧,我來給他送點東西,麻煩你照顧他,謝謝。”佳佳的神態一如舊社會的大老婆一般大度和泰然,小小的個子卻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思雅卻有些尷尬,過了片刻才恢復常態,做了往裡讓的手勢:“你進來坐坐吧,子濯在裡面。”佳佳伸出手搖了搖,微微一笑,把保溫桶塞給思雅:“我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