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那錢還不流水似的鑽入他的腰包?
再說了,他尊我身具金鐘罩神功,有意巴結我,而我呢,則想追求他妹妹,那是不是更應該送給他一些好處、以便他將來能幫自己說話啊?
這樣想著,趙海就似有意似無意地對王玉龍說:“王哥,我看你做菜的水平這麼高,那你怎麼不在鎮子上開個小飯店呢?那樣,稍稍進幾個錢,也比你在公社食堂裡掙得多啊!”
“開個小飯店?趙海,這不現實啊!二十多年來,別說咱白龍鎮,就是全國其它地方,也不見有人開私家飯店啊!”王玉龍一邊翻炒著大鍋裡的菜,一邊不以為然地說。
“現在國家的形勢有變化了,說不定上面很快就會出新政策呢。俗話說,頭水有魚,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王哥可以試試嘛。”趙海出了點子後,便又拿出之前說服趙世友搞聯產承包時的勁頭來,循循善誘地勸導著王玉龍。
王玉龍道:“趙海,我能得到這份工作,也不容易啊!要不是我當年在部隊上當特種兵,立了個二等功,又跟著連隊事務長學了這個廚師手藝,就算我父母都在公社裡工作,我也吃不上這碗皇糧啊!”
趙海呵呵笑了兩聲,說:“王哥,你現在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三十幾元?還是四十幾元?總不會超過五十元吧?不說你掙的錢少,給單位幹,也不自由啊!天天靠在食堂裡,哪如自己單幹,愛咋樣就咋樣?你是個練武的人,難道你甘心情願當一輩子炊事員?”趙海繼續誘-導著王玉龍。
王玉龍沉默了,顯然有些動心。食堂視窗外,開始陸續有人來排隊領飯了,趙海沒再繼續和王玉龍說開私人小飯店的話題。
一個比王玉龍還矮還胖的公社幹部,挺著個大肚子,來到了視窗外。遞進一隻大碗,付出幾張飯票,他對王玉龍說:“小王,來兩份菜,一個窩窩頭!”
“好來!吳會長,一份菜足夠你吃了,這張飯票,退給你。”王玉龍的大菜勺子在菜盆裡旋了一下,手法嫻熟地撈了幾塊肥肉。將超出一份菜多多的大半勺子菜倒進了對方的大碗裡後,王玉龍又一邊遞出一張飯票,一邊拿了一個模樣整齊的玉米麵窩窩頭給那吳會長。
“吳會長?錢金寶的舅舅吳仁?奶奶的,他長得怎麼象一隻肥豬啊?聽說錢金寶的老媽身材高挑、模樣俊俏,可他——姐姐弟弟,差別咋就這麼大尼?”趙海站在食堂裡,偷偷瞄了視窗外的吳仁幾眼,心裡腹誹不已。
讓趙海沒想到的是,吳仁領了飯菜,並沒有馬上離開,他朝視窗伸了伸他的豬頭腦袋,看了趙海一眼,問王玉龍道:“小王,他是誰?”
王玉龍有些詫異,不明白吳仁為什麼注意起趙海來。他隨嘴回答到:“吳會長,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今天來找我玩。”
“你的朋友?我看著他很面熟啊!他是不是姓趙?和你妹妹是同班同學?”吳仁臉色陰晴難辨地繼續問到。
“是啊是啊!他叫趙海,上學的時候,他和我妹妹是同班同學。吳會長,你也認識他啊?”王玉龍雖然是個練武之人,又當著個地位微賤的食堂伙伕,可他腦瓜並不笨。此時,他也看出了吳仁臉色的不善,所以,對他陪著一臉的笑。
趙海在食堂裡面納悶了——剛重生那天,聽趙世友說過,這吳仁,知道小趙海的存在,也知道錢金寶為了王玉珍,和小趙海是死對頭的情況,可他什麼時候見過小趙海啊?搜尋小趙海的記憶,趙海根本就找不到吳仁的影子,更不用說兩人有什麼交集了。
“小王啊,政府機關,可是重要的地方,哪能隨便讓人進來啊?你說他是你朋友,可你真正瞭解他嗎?你放他進公社食堂,萬一出了事情怎麼辦?嗯?”吳仁朝著王玉龍,吐沫橫飛地說了起來。
這個時候,食堂外,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十幾個男男女女,青年、中年的都有,圍在了視窗外。見吳仁吳會長站在視窗外不走,在給王玉龍上課,對他進行批評教育,他們個個都驚奇不已。
大家都知道,這王玉龍平時裡,除去為了他妹妹會發飆外,其它時候,為人辦事,都很老成。在公社裡,人緣還是不錯的。這吳會長,今天是怎麼了?為王玉龍的個小朋友在食堂裡,就毫不給面子地教訓他,少見啊!以前,也不是沒人到食堂裡找王玉龍玩嘛!
眾人不明就裡,作為當事人的王玉龍,則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守著趙海,吳仁的那一番話說出來,讓王玉龍很尷尬。王玉龍的一張胖臉,瞬間紫紅,他低著頭,輕聲地說:“吳會長,我瞭解他,他——他來我這裡玩,你儘管放心,不會出什麼事的。”